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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h希】カタシ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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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06/12/2025 00:19:37 +08:00
【Day 1】 刺眼的蒼白光線灑在你的臉上,穿過閤上的眼皮,將你從昏睡之中叫醒。 意識仿佛剛從深沉黑暗的深海中被打撈起似的,還有些昏昏沉沉,腦袋也像是剛剛被痛毆了一頓後,再連續坐了好幾次大怒神似的,疼地像是下一秒就要爆炸開來的炸彈,又仿佛是塞滿了沉甸甸的碎石一般,笨重而疼痛不堪。 清醒過來的剎那,你下意識的嘗試著活動下身體和四肢,然而,你立刻有些驚恐的發覺,眼下的你就好似被鬼壓床一般,儘管意識已經逐漸甦醒,但手腳卻頑固地一點也不聽從腦子的指揮,像是不屬於你似的,一動也不動。唯一還勉強沒那麼糟糕的消息,大概也只有那雖然感覺起來也跟身子一樣,同樣仿佛壓上了層層鉛塊似的沉重,可依舊勉勉強強還是能夠稍稍轉動,用眼角餘光看向四周的脖頸與腦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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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06/12/2025 00:26:44 +08:00
頓痛感令人分不出上下左右,連自己是坐著還是躺著,都無法確切的把握。意識和疼痛拉扯,手腳是木偶搭不上線,自從脫離每日早起訓練的生涯,力量不如從前,但自認體力不差,是為什麼落到步田地? 短促的呼吸後,才將睜開眼睛,轉動脖子張望四周,試著讓自己有些主導的能力。 (edi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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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06/12/2025 01:12:28 +08:00
你嘗試著轉了轉你的頭,然而大腦卻像是灌滿了水泥似的,沉重而難以移動絲毫,你勉強用盡渾身解數才得以稍稍轉動頭顱,令眼球掃向除了那沉悶死白的天花板外的其他地方,用視野一隅察看自己現在所置身的空間。 冰冷的白色日光燈、慘白的水泥墻壁,身上鋪著的白色棉被和下頭深綠的床單,周圍看起來就像是普通醫院裡的一間小小病房,單調的空氣中還瀰漫著淡淡的消毒水氣味,只是一旁的金屬推車上隱約還可以瞥見一些簡單的金屬工具,看起來又有幾分像是手術室。病房的門口上只有一個狹小的探視窗通往外面,然而從現在的角度望去,也只能看見黑幢幢的一道小縫。試著往身上其他地方看去,乍看之下似乎並沒有太嚴重的傷勢。 即使想弄清楚時間的流逝,可眼前所見只有小小的房間,並沒有通往外頭的窗簾,充斥在整個病房內的,只有冷冰冰不帶一絲體溫的日光燈灑落,四周也沒有什麼時鐘讓人得以辨別天日,在死寂的空間裡頭,夜久你自己的呼吸心跳聲落入耳中,更顯得詭異的清晰。 儘管腦袋像是被斧頭劈過似的疼,又昏沉沉像是鉛球一般,但你依舊努力地嘗試回憶,在失去意識以前,最後的片段記憶,只是卻頹然的發現自己的舉動終究徒勞無功,你什麼也想不起來。 而當你試著回想更多時,你這才驚恐的發覺,你好像什麼都忘記了。不只是為什麼會失去意識,連在那之前,關於自己的一切記憶都記不起來了,仿佛全部的資料都被按下了刪除鍵,那些文章都被焚毀,在腦海裡頭消失的無影無蹤。 在大腦裡頭,唯一留下的丁點痕跡,好像只剩下自己的名字,『夜久 万歲樂』,以及一些特別深刻的、已經深深烙印在腦海裡的思想、習慣、亦或是信念之類的了,除此之外,無論你怎麼在心裡探尋,但終究都只收穫一片空白而已。 只是思及此處時,另外幾個應該是名字的短語——『生成』『敦盛』,又突然從意識深處冒出,儘管強烈的熟悉感襲上心頭,但你卻無從確定,那些究竟歸屬於何人——是自己的另一個化名、是埋藏在心底的至愛、還是無論如何都不想忘卻的重要之人、血脈相連的存在;是復仇女神的劍鋒所指,亦或是丘比特的箭心所至,可此刻在洛基的惡作劇下,即使連這一點都無法知曉。 雖然還有些似乎十分重要的人或回憶,但詳細的內容卻都已似琉璃砸地、片片破碎而零散,像是透過摔碎的毛玻璃看向那些情景一般,無法好好的聚攏成有意義的圖景,腦海中的文字與符號仿佛泡泡似的,即使想抓牢,卻又瞬間如彩雲般飄散無蹤,空留惆悵與空虛。 那些記憶就像是曾經華美的文章,但此刻一個個原本美麗的詞彙與字句,卻被摻雜進了諸多墨水和污漬,那原本流暢的劇情如今也只剩下一片雜亂不堪、聽不出原本內容的惱人亂碼,徒然留下一片煩人的愁緒。在那模糊的馬賽克底下,腦海中那些原本理應勾勒出來的、那些珍貴的時光切片與殘影,此刻已然幾乎難以尋覓絲毫。無論是好的或是壞的,那一切的一切,都已隱藏在混雜凌亂的色彩背後,如今徒然能夠看見的,也只是些不忍卒睹的滿目瘡痍罷了。 // (edi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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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06/12/2025 18:46:48 +08:00
──什麼都想不起來。 姿勢上,視線所及之處有限,在處處被無形限制的環境──更多是來自身體內的未知因素──驚恐被坐以待斃的沉悶取代,倘若什麼事情都想不起來,此時的害怕只是本體是否受到侵害的本能吧。 孤獨一人,那就沒有失去的恐怖,除了本體是否安然無恙。 輸給本能? 原來如此。 「呼──」万歲樂吐氣,坐以待斃的好處是,有用不完的時間讓自己冷靜,也有無盡的時間可以焦慮。他閉上眼睛聆聽心跳,這自己生而為人,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倘若毫無記憶,憑什麼認為自己是想不起來,而不是打從開始一無所有呢? 万歲樂用手撥開土壤,從思想與感覺中重新塑造夜久万歲樂這個人,他的害怕、恐懼、焦慮、從「生成」與「敦盛」中獲得的熟悉感、迷茫......被動的接受,是目前獲得平靜唯一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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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06/12/2025 21:29:17 +08:00
那幾個名字就像是烙印在你的心上一般,即使腦海被人粗暴地恣意塗鴉亂抹,幾乎沒留下任何重要的回憶,可那簡簡單單的字依舊完全無法忘卻,縱使在眼前的情景下,依舊縈繞在腦中,那在心裡頭留下如此深刻印記的人,想來肯定對你有著十分重要的意義、在你的生命之中,有著什麼不可磨滅的影響吧。 『咔噠』。 正當你想再認真回想那幾個人名,你們到底對你有什麼意義、自己的生命中究竟還發生過什麼重要的事情時,還來不及思考太多,只見病房門口的喇叭鎖轉了轉,在門栓轉動的聲音後,一名身穿白色長袍,看起來像是醫生的男子推開門,走了進來。 面前的男子看起來有些歲數了,歲月的滄桑在他的臉上刻下了許多皺紋,滿頭的頭髮也已變得花白,只有零星幾根還沒完全褪去顏色的鉛灰頭髮混雜在其間,深邃如翡翠的雙瞳在時光流逝下業已帶了幾分渾濁。 「您醒了呀,沒事的沒事的,您現在在醫院裡面,很安全的。」 或許是看見你苦思時那眼珠骨碌轉動,吐著氣焦慮不已的樣子,醫生先好聲安慰你一下,緊接著才怕驚擾到你似的,緩緩開口,用那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對你輕聲詢問著。 「您現在身體感覺還好嗎?有沒有哪邊不舒服,或是什麼問題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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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06/14/2025 02:25:06 +08:00
「......咳嗯。」滴水未進,又從未說過話的喉嚨好像賭了一個鉛塊,讓万歲樂的聲音出不去,只能再多嘗試幾次,聲音連自己都好陌生。 安不安全是由我來決定的。 「全身都挺不舒服,為什麼我在醫院?」 帶有些敵意,因此並未對眼前似乎是醫生的對象多說幾句,吹白袍的本來就不見得連心都是純白無暇。 (edi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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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06/14/2025 03:00:27 +08:00
雖然在這陌生的環境下,眼前那人純白的外袍此刻不能帶給你多少安心感,但你還是在他胸前看到了一個長方形的黃銅名牌,上頭寫著『清茂義邦』,想來這應該就是醫生的名字吧,在聽見了你的回答以後,醫生好似早有準備一般,迅速地回答道。 「嗯......您被閃電擊中了,幸好有路過的好心人即時把你送到我們醫院這來,才沒有什麼大礙,您都不記得了嗎?」 「對了,還沒自我介紹。如你所見,我是你的主治醫生,清茂義邦,叫我清茂醫生、或是清茂就可以了。」 「別擔心,雖然您的狀況雖然不是很好,但只要再過一段時間,大概一兩天的時間,你應該就能夠進行一些基本的活動了。」 聽見你那簡單直接形容著有些糟糕身體狀況的敘述,醫生溫柔地娓娓說著,輕聲細語地寬慰著你道,並拿起筆在懷中的板子上記錄了一下,在沉吟一會後,才又繼續開口。 「嗯...這麼看起來,您似乎也有失憶的後遺症嗎?那麼您還記得您的名字嗎?除此之外,身體的一切都還好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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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06/15/2025 22:25:12 +08:00
「............」面無表情地盯著醫生,眨了眨眼,總覺得失去記憶後被當成傻子的可能性很高,內心深處又覺得,醫生應該有些職業道德吧?兩個念頭的拉扯讓他腦袋一片空白。 好一會兒後,才回過神來回應醫生的問題: 「夜久──夜久万歲樂,但身體是真的不好,剛起來的時候完全動彈不得。」 又試著動動自己手指,看能不能成功的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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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06/15/2025 22:40:12 +08:00
dr cc 10 心理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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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KTRPG BOT 06/15/2025 22:40:13 +08:00
@KP(𝓐𝓼𝓱希) 暗骰給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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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06/15/2025 23:40:13 +08:00
1D100 ≦ 10  47 → 失敗:心理學 從醫生的眉目表情和肢體語言看起來,你感覺他看起來十分的真摯,並沒有一絲一毫試圖誆騙你的感覺,而且從各個角度簡單觀察一番,你感覺醫生看上去是個不太會說謊的人,你大概確實是被閃電擊中而送到這間醫院來,只是幸運的沒有什麼大礙的吧。 聽見你對於身體的進一步描述,醫生苦笑了一下,繼續肯定地對你說道。 「嗯,雖然您聽起來可能有點難以置信,不過的確是雷擊呢,就是字面意義上的晴空霹靂一樣,不過您不用擔心,在您失去意識時我已經對您的身體進行詳細檢查了,基本上並沒有什麼大礙就是了,現在大概就是身體的應激反應,暫時不太能好好活動而已,多休息一點應該就沒事了。」 「只是……唔,這樣看來夜久小姐您至少不是最糟的情況,還記得自己的名字呢,該說是不幸中的大幸嗎?不過,不知道您的失憶症狀有多嚴重,除了名字以外,您可還記得其他些什麼嗎?」 醫生一邊在手中的病歷板上筆記著,一面對著你繼續詢問道。 即使你試圖活動你的手指,然而光是微微踡曲起指頭都已經花費了你不小的力氣,更別提握緊拳頭了,脖頸也是,只能勉強轉動,看向房間的四周。 // (edi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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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06/15/2025 23:55:08 +08:00
「可以具體的問一下事發的經過嗎?我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決定放寬心的万歲樂放鬆身體躺著,他也只能如此。 「我的身體沒事的意思,只要躺幾天就好了,這樣嗎?」 出院是個朦朧的概念,身體好了之後,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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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06/15/2025 23:59:56 +08:00
「具體的事發經過嗎?嗯,就我所知,是一個路過的好心人通知了救護車,讓您即時過來醫院這裡的。要說時間地點的話,唔,您大約是在昨天下午外出散步之類時,在新宿一帶遭遇了雷擊,從那時候就一直昏迷到現在了,不過那位好心人士在報警、通知救護車之後,就不聲不響的消失了,也沒有留下他的姓名或是聯絡資訊之類的就是了。」 「這些事情你都完全忘記了嗎……唔……」 醫生如此回答著你,但那些話語裡頭,卻一點也沒有什麼有用的資訊就是了,又繼續回應著你身體的問題。 「嗯嗯,是這樣沒錯,身體上的部分就是這樣。不過您的失憶狀況究竟要多久才能康復,我也沒那麼確定。但作為一名醫生,我會努力治療好夜久小姐您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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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06/16/2025 00:08:15 +08:00
「沒有灼傷嗎?」 壓抑的稍微睜大眼睛,然而除了行動上的無力,沒有其他疼痛……這是幸運嗎? 「那麼就拜託你了。」說完,他等待醫生下一步說明。 沒想到也有這麽不嚴重的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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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06/16/2025 00:27:27 +08:00
「沒有哦,簡直像是奇跡一樣,您全身上下都沒有什麼損傷哦。」 「基本上的狀況大概就是這樣,目前的話,不知道夜久小姐您還有什麼其他的狀況或是問題想問的,亦或是有回想起什麼重要的回憶嗎?還是說,您有任何需要的嗎,例如喝水之類的?」 醫生的筆在病歷本上敲了敲,忖度了半晌後,又復而如此繼續開口道。 「如果都沒有的話,或許我們可以從記憶的部分來開始著手,隨意聊些有趣的問題?我想,這樣對於您早日恢復記憶應該也能有些幫助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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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06/16/2025 00:35:42 +08:00
「那──」試著回想自己還記得什麼過往的回憶,腦袋裡比起一片空白,更像是一片漆黑,在黑暗中找不到任何線索。至於水……鑒於自己的一些防備心,還是等到護理師來再說吧,希望有女性護理師,万歲樂心想。 喝水還會想要排泄,現在這個狀態太麻煩了。 「說起來,洗澡之類的問題……該怎麼解決?還有吃飯?」 提及生理需求,万歲樂倒是想到一些最好開解決的問題。他吞了口水潤濕喉嚨,舔舐嘴唇,讓自己感覺沒那麼口渴。除此之外,病房內還算舒適,不確定自己是否是內心強大的人,但過於焦慮是沒辦法讓身體順利養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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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06/16/2025 00:52:14 +08:00
被你突然地這麼一問,醫生愣了愣神,似乎從沒料想過你會問出此般問題一般,停頓了一會後才回答你的提問。 「唔……夜久小姐指的是那些生理上的正常需求嗎?這些部分您毋需擔心,會有專門的醫護人員來替您處理、不會是由我經手的,請放寬心好了。營養攝取方面,如果你晚些時候身體依舊不太方便的話,我們也會替您吊點滴、維持您身體機能無恙的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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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06/17/2025 01:47:55 +08:00
身體機能無恙──字彙充滿學術與對活物的客觀調查,觸動万歲樂的神經,並非不快,而是一種更奇異的感觸,醫生和科學家可以說是重疊的存在吧。他對事物的理解仰賴自己的思考,經常忽略外在客觀的事實,或許醫生的用詞毫無意義,他閒得發慌讓思緒游離得太遠。 「好的。」 他微微傾斜頭度,將眼珠子轉向醫師的方向,等待他開始閒聊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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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06/17/2025 03:14:30 +08:00
「呀——不過要是聊完以後,您沒有多想起來些什麼也沒有關係的,夜久小姐您不需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太過焦慮,您的狀況並不到特別嚴重,而我相信,您的身體與那些記憶一定會逐步康復,在此過程中,我也會時刻協助您,讓您可以盡快痊癒出院。」 眼前醫生和藹地,如此寬慰著你,輕聲細語的說道,似乎在思索些事情般停頓了半晌後,又繼續開口說道。 「嗯......只是說到有趣的問題,不如我們就從『囚徒困境』這般經典話題開始吧?您意下如何?」 並沒有等待你的回應,醫生仿佛默認了你已經答應似的,沒有停留片刻地繼續說著。 「你曾聽說過『囚徒困境』嗎?啊、忘記你失去記憶了。那麼我簡單介紹一下這個問題好了。」 「『囚徒困境』是博弈論之中最為經典的問題,基本上呢,情況是這樣的。」 醫生自顧自地、繼續著他的講解。 「在這個問題中,我們假設有兩個同謀的殺人犯同時被警方抓獲了,雖然警察非常確定這兩個人就是他們要逮捕的犯人,但卻找不到足夠多的證據來將他們定罪。」 「因此警方將犯人關在兩個不同的囚室之中,將他們彼此隔絕起來,不讓他們有跟彼此交流的機會,並分別對他們進行筆錄。」 「當然,為了讓他們定罪,在筆錄時,警察會詢問他們是否願意坦白自己的犯罪內容,如果這麼做的話,在認罪協商之後,他就可以轉為以污點證人而非犯人的身份出庭。 也就是說,雖然另一人要在監獄裡頭蹲上十年,但選擇自白的人就可以無罪釋放了。 不過,如果兩個人都選擇了自白的話,在互相出賣時,他們都將被判處五年的有期徒刑; 又或者,他也可以選擇打死不承認自己犯下的罪行,自始至終行使自己的緘默權。而如果兩個人都這麼做的話,在這種情況下,因為證據不足的緣故,他們都只會被判處兩年而已,兩年之後他們就自由了。」 醫生一面說著,一面在隨身的病歷夾中抽出一張白紙,用原子筆簡單的畫出示意圖。 「雖然囚犯們都知道警方的證據不足,也知道每一種情況下他們最後的下場,不過,他們卻不知道自己的共犯,對方會做出怎麼樣的選擇,而這,也就是這個問題的有趣之處。」 「究竟是選擇懺悔、坦白一切,還是保持沉默、什麼也不說呢?」 「夜久小姐,您又怎麼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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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06/17/2025 15:08:21 +08:00
「你是問那幾個囚犯該如何選擇嗎?」感覺腦袋依然轉不過來,本來以為是輕鬆談話,沒想到是醫師的長篇大論──命題圍繞著利益──若只有單純的人物假設,似乎缺乏厚度。 「那不如自白吧。」 (edi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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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06/17/2025 16:02:33 +08:00
「啊、是我沒講清楚,我好奇的是,倘若夜久小姐您是那倆囚犯其中一員的話,您在那般狀況下,會做出怎麼樣的選擇呢?是自白抑或是沉默?」 醫生苦笑著,連忙如此補充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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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06/17/2025 16:50:35 +08:00
「那麼──我是為了什麼而犯罪?其他人是誰?我們是為了什麼齊聚一堂,而選擇走到這一步?」他稍微挪動身體,成果不如預期,至少對談話有些興趣。 他轉過頭,望著天花板。 病房是個安靜的環境,很適合什麼也不做,休息。對於失去記憶的万歲樂而言,生存不是問題,活著就是吃飯、喝水、曬太陽、排泄,就算沒有一個定點,人類都能活下去,他沒來由地如此確信。 這是體內深處毫無根據的念頭,像是從腦海中撿出一個不屬於自己的劇本。 万歲樂閉上眼睛,思考何謂「我」。 以及「我」會怎麼做。 現在的自己是夜久万歲樂嗎?他應該頂著這套皮,回應詢問「夜久万歲樂」的問題嗎?若是,顯然記憶不是人類之所以是誰的歸著點;若不是,顯然他不稱為夜久万歲樂──由回憶與時間堆砌的那一個──而是毫無作為万歲樂存續價值的複製品。 當然,並不是真正的複製品,而是一個無法當作最初「夜久万歲樂」來看待的人類。 「『我』有家人嗎?是為了誰?動機是什麼?同夥是誰?。」 在明白一切後,會由構成夜久万歲樂的元素來決定答案吧。 万歲樂心平氣和地躺在床上,囚徒面對困境的時候,是何等複雜的處境呢?失去所有累積的堆砌,單純生而為人,只能依靠生存慾望解答未免太過無趣,徬徨無助的猶豫是來自嶄新的自我嗎──是來自被埋葬深厚土推的記憶,如今正發揮微不足道的影響力,讓自己成為新的万歲樂? 記憶與人生軌跡全數剝離的自己,確實與囚徒別無二致。 他的疑問也是在給自我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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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06/17/2025 17:17:43 +08:00
「唔,夜久小姐您提的這些當然也都會影響的,甚至誠如就現實層面而言,這問題裡頭的許多假設都可能有其破綻,諸如——警方手頭上是否有確切的證據、兩個人是否早已串供、甚至是囚牢外的威脅什麼的,就連犯人說不定是被構陷的冤獄,諸如此類的可能性,可說是不勝枚舉呢......」 醫生搖了搖頭,輕輕笑著說道。 「而其他原因、自己的同夥是誰什麼的,也都可能會令這個問題的答案產生不同的結果,只不過,所謂的思想實驗就是這樣的呢——『如無必要,毋增實體』,將一切可能會影響選擇的外衣都給剝去,只留下最核心最深處的概念,藉此一虧您內心真正的想法,縱使有那些可能性存在,可仍舊並非我們討論的重點的,對吧?」 「——所以說,拋去那些都不談,在此情形下,夜久小姐,您會做何抉擇呢?」 醫生輕輕俯身,像是要讓你聽得更清楚些,狀似輕描淡寫地追問著,可卻也仿佛要逼你做出抉擇一般,帶給了無法移動的你,更強烈的壓迫感。 「抑或是、如果有家人摻和進來,夜久小姐的答案就肯定會有所變化嗎?還是夜久小姐您覺得您會因為怎麼樣的動機、同夥與你的關係如何,而做出怎麼樣不同的選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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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06/17/2025 20:38:48 +08:00
「我不知道。」 對於醫師的強勢不理不睬,万歲樂持續將問題朝內部深掘。 「這把剃刀要去掉人能夠組成人的部分,還是只基於原始的人性,或是會成為匪類的劣根性?」醫師說的是正確的,然而他是個失憶的人類,若沒有內部記憶可以斷定自己為何物的話,只能從外部,醫師顯然也對自己一無所知。 眼前這位醫師──顯然是將自己當作某種實驗對象,比起對於患者的關心。 万歲樂的視線離開醫師,轉而看著天花板。 「單純考慮字義,背叛才是正確的答案──因為這是困境。」 說完,他轉頭看著醫師。 「就像你說的,可能是不勝枚舉,那麼只考慮我是個罪大惡極的絕對惡吧,哪怕合作才是雙方的正確解答,唯有追求個人利益者才能成為需要如此談判的罪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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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06/17/2025 21:07:36 +08:00
「在我看來,是除去那些干擾判斷的因素,叩問夜久小姐、不、每一個面對同樣問題的人,內心深處潛意識的真正想法呢。留下的既不是野性、原始本能、亦非冷冰冰的理性,而是根植於心中的念頭。」 醫生淡淡地點了點頭,順口繼續說著,並沒有從你的選項中專指哪個,而是說出了自己的看法,並順著你的回答開口。 「嗯,或許的確是如此呢,如果沒有信任的話,相比起沉默的誘因,大概誰都會比較想選擇背叛、坦白一切的吧,否則豈不是將自己的未來、所有自主權都交到對方手上了。而且無論對方選擇了沉默或是坦白,自己選擇坦白,從理性上來說,總是會有比較好的結局——即使雙方都選擇沉默的話,才會是對彼此都好的最佳選項。」 「唔,只不過,聽夜久小姐這麼說,感覺您似乎是偏向人性本惡一派的嗎……?」 「哎呀,剛剛有點岔題了,但只是這樣直接說感覺還是有些無趣吶,那如果是這種情況呢?假設夜久小姐您和我,我們兩個就是那兩名囚犯吧。在這種情況下,你又會做出什麼選擇呢?」 沒等你接口,只留給了你剎那思考的時間後,醫生便自顧自的繼續講道。 「那麼我數三二一,我們一起說出自己的選擇吧。」 「三、」 「二、」 「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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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06/18/2025 01:43:31 +08:00
「──?」對於醫生的問題反應不過來,呆愣地看著倒數的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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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06/18/2025 01:53:28 +08:00
「坦白。」在倒數完之後,醫生立刻簡短的道出自己的選擇。 等了半晌,見你遲遲沒有回答,醫生忍不住歪了歪腦袋,有些疑惑的看向你。 「嗯、夜久小姐您沒有說話的話,這是選擇沉默了嗎...?」 「只不過這樣一來的話,選擇沉默的夜久小姐,遇上選擇坦白的我,就會掉到最糟糕的情況了呢。」 醫生瞇起眼睛,在病床旁俯下身子,雙眼直直與你的目光相會,滿臉好奇的看著你,期待著你究竟會對此做出什麼答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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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06/18/2025 01:54:14 +08:00
「那也是我選擇醫生當夥伴,識人不清的關係吧。」並沒有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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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06/18/2025 02:34:33 +08:00
「誒……您這樣一說,我可真的會有些罪惡感呢……」 醫生苦笑著搖了搖頭,繼續說道。 「我本來還想說,夜久小姐您可能不會相信我呢。畢竟您才剛剛失憶,怎麼會立刻相信我這個雖然自稱是醫生,可是對你來說來路不明的人呢?只不過這樣真的感覺很抱歉就是了,辜負了您的信任,感覺就算做出了坦白的抉擇,但內疚感跟罪惡感還是會不得安寧吧,這樣比較之下,好像坦白了的我也沒有比較好......要是早知道夜久小姐您會選擇沉默的話,我或會選擇沉默的吧。」 「啊、不過我的確是醫生哦。」說完之後,醫生又這麼開玩笑地補上一句。 醫生微微勾起嘴角,露出怎麼看都有些意味深長的微笑,淡淡地如此說道,能感受到他用饒富趣味的眼神,若有所思得與你對視著。 「不過呀,如果是以前的我的話,想來應該不用多說些什麼,就也會和夜久小姐一起保持沉默的吶......」 「但是,為什麼夜久小姐您會做出這樣的選擇呢?是出自於什麼動機、還是有什麼原因嗎?是因為我們現在是醫生與病人的關係,你不想讓我對你有負面觀感的緣故嗎?還是是真的對我的信任、卻又落得識人不清的下場呢?如果真的是後一種情況的話,我的罪惡感好像又多了一點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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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06/28/2025 23:06:26 +08:00
「我也不知道。」相較於醫生意味深長的笑容,他的眼神只有無知與耿直。 「失去記憶的我,做出的判斷……是單純的人類反應,還是潛意識裡殘存的價值觀、教育、或過去的記憶在影響我──就算我不知道這些東西還在不在。」 他眼神轉向病房天花板,天花板的板片整齊劃一,似乎又有黯淡的黑斑,在燈光下成為一片白紙的黑點。哲學性的對談對記憶力有沒有幫助,万歲樂沒有醫學的見解,至少冗長談話讓他放鬆身體,氛圍讓他無法長時間保持神經緊繃。 「我的沉默,不是為了博取困境下的利益……也許沉默之後,我還是會把所有事都說出來。那不是因為聰明,而是——是贖罪。如果我真的做錯了什麼,那可能是我唯一能做的選擇。」 稍微挪動一下脖子,他又慢慢補上一句: 「當然,如果那個一起面對困境的人,是為了什麼大義……那就另當別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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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06/29/2025 00:37:37 +08:00
「在我看來,那是失去記憶之人潛意識的想法就是了——畢竟,如果是人類本能反應的話,那人性究竟是本善還是本惡,不就已然有解答了麼。」 醫生瞇起眼睛,沉默著咀嚼了一陣你的話語。 「無論是贖罪還是大義什麼的,感覺夜久小姐您都是個很有正義感的人呢……那所謂唯一能做的選擇,不正說明著其他方式都不被你內心深處的自己給接納麼。」 「只不過,倘若是另一種情況呢?就像是『卡涅阿德斯的船板』,兩個遭遇了船難的水手,行將溺斃的剎那,同時看見了一塊、也是海面上的唯一一塊船板,那只能支撐一人的船板。」 「如果你的夥伴先行爬上了船板,你會為了自己的生存,而將他活命的希望推入海中嗎?如果是你先爬上了船板,你會為了他的生命,將唯一倖存的曙光贈予他人嗎?如果你們兩個同時接觸到了船板,如果兩個人同時攀附在上面,無法支撐兩人重量的船板就會就此沉沒,那你又會作何選擇?」 「當到了最終的兩難,沒有更多選擇可以踏出時,夜久小姐,您唯一的『選擇』,又會是什麼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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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06/29/2025 07:25:48 +08:00
「我沒有醫療專業,不過目前為止的問題,跟恢復記憶有什麼關聯嗎?」 万歲樂覺得耳邊有嗡嗡聲,他一時分不清楚是耳鳴,還是儀器的聲音,接踵而來的思考命題讓意識感到困倦,顯得語氣不耐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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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06/29/2025 08:22:15 +08:00
「唔、是我剛剛說的不夠清楚呢……」 醫生苦笑了下,才又繼續開口。 「畢竟在我看來,意外失去記憶以後的人,面對這些思想實驗時,或許因那打從潛意識而做出的決定,而牽動出一些過往的回憶、同時也能夠刺激大腦的皮層與海馬迴,進而對於改善失憶的症狀有所幫助——唔、不過想當然的,正只是我這個學派的想法而已,畢竟天底下也沒有那麼多失憶的患者能夠讓我們這些醫生做實驗的。」 「而且,我個人又剛好對哲學、對這些思想實驗有點興趣嗎……唔,好像也不能這麼說,只是有曾經對我很重要的人拉著我整天討論這些,讓我對此熟稔了些而已,怎麼、夜久小姐您對於回答這些問題,可有什麼困擾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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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07/11/2025 13:58:33 +08:00
「沒有困擾,只是......我並不認為我的答案可以代表全人類,人性本善或人性本惡,這個規格太大了。」 對於醫師的理由,万歲樂並未照單全收,單純地躺在床上無事可做,所做的餘興。喪失記憶並沒有任何實感,在整潔的病房中,並沒有任何值得細思長考的事物。 看起來醫師似乎也無十足的把握,從失去記憶的夜久万歲樂中尋求答案,想要用答案代言失去記憶前的夜久万歲樂,形成「夜久萬歲樂」的累積輕易被捨棄的實感,反而令他感到違和。 「船板的問題我無法回應,對形同隻身一人的我而言,沒有比自己的性命更加重要的東西;倘若我在失去記憶之前有更寶貴的事物,那我或許會放棄那塊船板。」 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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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07/12/2025 02:03:45 +08:00
「是這樣沒錯呢,人性究竟本來是怎麼樣,是善良抑或是邪惡,是自私自利抑或是有著什麼原罪,我可都不敢妄言吶,而且,那也有點偏離我們本來在討論的主軸了。」 醫生輕笑著點點頭,瞇起了眼睛。 「我所好奇的,是夜久小姐您的看法,如是而已。」 緊接著,醫生好奇地挑起了眉毛,開口問道。 「但是,更為珍貴的事物?對於夜久小姐您來說,如果沒有失去記憶的話,真的有什麼是比起性命來說更加珍貴,想要守護而放棄活下去可能的事物嗎?是人、信念、還是什麼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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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07/12/2025 10:34:46 +08:00
偏離主軸?這不是醫生自己說的嗎?万歲樂皺著眉頭,但沒必要太糾結於這個話題了。 「我也不知道。」万歲樂聳肩──應該說動作看似聳肩,他現在是動彈不得的狀態。「因為我現在失去記憶了。既然只有那一個船板,而他上去了,那我就去找其他的吧。」 (edi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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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07/12/2025 11:25:56 +08:00
「誒?」 醫生忍不住輕笑出來,只是那笑容倒沒有什麼嘲弄的意味,更像是帶著幾分苦笑不得的模樣。 「但、但剛剛這個問題的前提,我不正已經說了,那你面前的船板,是附近海面上你視線所及的、唯一一塊船板了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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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07/12/2025 11:41:34 +08:00
「是啊。」 聲音聽起來很輕快,可能是沒有特別糾結其他東西了,不如說不管失憶與否、思想實驗還是其他更複雜的價值觀,船板一開始就是很純粹的事情。 「——但不表示我不能去找其他的船板,也可能我在找的途中就已經死了,無所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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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07/23/2025 14:59:57 +08:00
「誒!?無所謂……!?」 在聽見你那輕描淡寫的語氣、還有對於自己生命的淡然時,醫生那一貫平靜的聲音,也忍不住高了幾分。 「即使自己可能死亡,也不願奪走他人的性命,夜久小姐您如此有大愛的嗎?感覺縱使我說尋找其他船板成功的機率為零,夜久小姐您必定會在那途中先一步溺斃,想來您也不會改變自己答案的呢。」 「唔……這樣感覺起來,夜久小姐在遭受意外之前,搞不好和我一樣是個救人的醫生、又或者是志工之類的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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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07/24/2025 14:09:10 +08:00
對於自己有沒有大愛並不清楚,醫生的反應誇張反倒讓他不知所措──並沒有表現出來,只是對醫師眨了眨眼。如果自己是醫生,那他比較適合演員吧。 「不知道,但感覺不是。」 是否認大愛還是職業,他自己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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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07/24/2025 14:12:28 +08:00
「不是的話,那為何夜久小姐又如此不重視自己的生命、將他人的性命視作比自己還重要呢?」 醫生挑起眉毛,有些不解地好奇問道。 「您對於自己能否活下來,就是這般無所謂的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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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07/24/2025 14:14:20 +08:00
「我並沒有不重視啊?」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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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07/24/2025 14:18:06 +08:00
「欸?但您剛剛不也說了,即使去找其他船板的過程中,夜久小姐您不小心溺斃了,那樣也無所謂的,不是麼?還是我哪邊不小心理解錯夜久小姐您的意思了……真是抱歉……」 醫生遲疑了一下後又繼續開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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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07/26/2025 23:07:51 +08:00
──如果把死亡當作最輕蔑生命的形式,那你的觀點也沒錯。万歲樂歪頭思考了一下醫生的觀點,身為醫者,大概有他的根基所在吧。 「我暫時也想不到該怎麼回應,那先當作這樣好了。」 社會信任、自我犧牲、個體界線、慣性討好……如果將事物以大愛包裹,在這傘下,那確實是方便多了,愛是方便的藉口。 (edi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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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07/27/2025 00:08:19 +08:00
「先當作這樣嗎……?唔、好吧……」 醫生苦笑著歪著腦袋,看著你的表情,只是如此回應道。 聊到此時,醫生又下意識抬起手背,看了看現在的時間。 「啊!不知不覺就聊到這個時間了呢,不知道夜久小姐您還有沒有什麼疑惑呢?如果沒有什麼其他問題的話,請恕我先失陪了,我好像得去看下一個門診病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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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07/27/2025 21:29:32 +08:00
「感謝您。」 醫生臨走前,万歲樂突然想起有些事情還沒問:「對了,請問這是哪間醫院?我在幾樓的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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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07/28/2025 03:19:49 +08:00
被你突然這麼一詢問,不知是你疑心病過重亦或是確實如此,你感覺面前的醫生似乎錯愕了一下,言談之間有些許停頓,吞了口水之後才故作自然,恍若無事地繼續回答道。 「啊——是我的疏失忘記提及了,真的是太抱歉了。這裡是清茂診療所,位置是在東京市郊的台東區那一帶,而夜久小姐您是昨天在東京近郊遭遇雷擊,被緊急送往我們這裡的,只是是說這些地方或是名詞,有勾起您的什麼印象嗎?」 「我們現在是在三樓,整個診療所也只有這麼一層而已,而您現在是在二號病房呢。」 // (edi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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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07/30/2025 08:43:39 +08:00
「啊,謝謝,我還以為是被送到大醫院。」當然沒有勾起任何印象,万歲樂搖頭。 「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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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07/30/2025 08:52:01 +08:00
「沒有的呢,大概是因為就近吧,被閃電劈中以後,您便被緊急送往這裡來治療了。」 「沒什麼,只是想說……唔、這些地名也沒辦法勾起夜久小姐的其他記憶麼……哎……」 「那麼,我這便先去探視其他病人了。」 語畢,醫生淡淡點了點頭,緊接著便沒有再多說些什麼,轉過身子,推開房門踏出了病房。 在醫生離開之後,如今又只留下你獨自一人躺在冷冷清清、闃靜無聲的病房裡頭了,不特別四處張望的話,觸目所及,也只有天花板那死白的日光燈光線安靜地灑落在你頭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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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07/30/2025 10:11:22 +08:00
真是一位奇怪的醫生,万歲樂心想。 喪失記憶的他不知道診療過程如何,沒有喪失記憶自己應該也不知道。他不知道自己的職業、家人、朋友、「生成」、「敦盛」,甚至自己是誰,仰賴直覺行事,生理的不適感加重負面的念頭,他得讓頭腦沉靜。 他從來不覺得那兩個名字代表他,那兩個名字是身體之外,但又不是那麼陌生的部分。 病房裡只剩下恆定的白噪音──燈光電流的嗡鳴、機器的低頻聲響、微妙的耳鳴──這些聲音流入體內,成為身體的一部分。 万歲樂閉上眼睛。 他俯身挖掘,赤手空拳撥開土壤,周圍不是病房的床簾、某種消毒水或藥水氣味、死白日光燈,而是濕潤泥土,一層一層黏著皮膚、指甲和衣物。 他不知道為何挖掘,而是帶有使命與義務的行為,挖掘出瓦礫破片跟其他物件,意識卻從未認知那些物品。万歲樂聽的到雨聲,沒有聽見、沒有聞到、沒有看到,卻知道自己流下汗水,周圍有破損壞掉的電線和鐵鏽味。 是夢。 土壤帶著說不出的壓力,万歲樂深掘土壤,進展令人憐憫,卻一直有會挖到重要事物的錯覺。錯覺?那是確切的實感。 万歲樂睜開眼睛。 病房依舊被日光燈照得蒼白,天花板像沒生命的空白畫布。什麼都沒改變,但他記得泥土的重量,記得那一瞬間,儘管沒有抓住任何東西。 他打了呵欠,感覺再睡下去,可以一覺好眠。 所以他又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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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07/30/2025 14:43:38 +08:00
在醫生離開以後,或許是因為已經休息太久了吧,即使閉著眼睛過了許久,雖然記憶還是那般一片模糊,明明也沒有什麼回憶可以回想,可意識始終還是那般時而清明、時而模糊,偶爾似乎要從土壤中挖出的記憶又在你攥緊試圖終究難以入眠。 她也嘗試過延展自己的身子,只不過那沉重的身體,無論如何依舊不聽使喚。 「叩叩叩,有人嗎~」 過了許久許久,在一片寂靜之中,你聽見了說話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從水泥隔間的另一側,隔壁的房間那頭傳過來的。 那聲音感覺像是個活力旺盛又有些可愛的少年,說話之前,還自己加了敲門的狀聲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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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07/31/2025 02:12:14 +08:00
「請進。」對著傳來的聲音皺眉,但來著應該也是醫院內部的人……吧。 (edi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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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07/31/2025 02:18:31 +08:00
「哈哈,我是在你隔壁病房的人啦。」 你聽見那少年的聲音,如此爽朗地笑著說道。 「如果可以的話,我也希望能自己走過去呢。」 // (edi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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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07/31/2025 02:46:14 +08:00
「你有什麼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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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07/31/2025 03:26:25 +08:00
「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啦,只是躺在病床上太久太無聊了,想跟其他人說一下話、聊天而已……?啊、應該沒有打擾到您吧!」 「啊!對了,抱歉抱歉,太久沒聽見人的聲音,一時之間太興奮,都先忘記先自我介紹了,真是太失禮了,實在是不好意思呢。」 少年迅速地開口回應道。 「在下叫做清茂明的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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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08/01/2025 13:09:22 +08:00
「清茂明?」 這是巧合還是……万歲樂提振精神,和牆壁另一頭的人對話。他首先報上自己的名字「万歲樂」,才繼續和年輕的聲音繼續攀談,順便活動肩頸部位。滴水未進又待在冷氣房,喉嚨乾澀,咳了幾聲才發出聲音: 「你跟清茂醫師剛好同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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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08/01/2025 14:02:29 +08:00
「啊!万歲樂小姐您好!」 「不是剛好同姓啦,清茂醫生他就是我父親的說!」 你聽見少年提及父親的名字時,青澀的聲音中洋溢著滿滿的驕傲,緊接著又繼續說道。 「等到我的病好了,可以出去的時候,我也想成為一個可以幫助別人的、偉大的醫生,就像父親一樣。如果可以出去的話,我想幫助更多、更多更多人......如果...」 或許是隨著少年的心情吧,他的聲音也明顯的越發低落,語調也有些發悶。 「雖然、雖然已經在床上快過一年了……」 「所以我不能哭……雖然真的真的好累好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好……不知道到底會不會好起來……可是我還不想放棄、我絕對不能放棄,要趕快好起來……這樣才可以做到我想做的,我想趕快痊愈,幫助到更多人。如果對未來沒有這麼微弱的希望的話,我大概已經撐不下去了吧……」 少年說著說著,真誠的聲音聽起來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憫之意。 「對、對不起……万歲樂小姐,我不是故意想說這些不開心的事情的,只是就忍不住想到……」 // (edi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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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08/02/2025 08:44:24 +08:00
「喔……」對於少年遙不可及但偉大的志向,万歲樂不予置評。病房的寂靜與少年真誠的聲音有如一齣煽情悲劇,万歲樂四肢完好,沒有精神疾病或重大傷病,為了不讓自己聽來像站著說話腰不疼,他選擇沉默。 「這一年你是如何度過的?生病的這一年。」 語氣並非安慰,順其自然的接續話題,剛好,他現在還試著讓腦袋清醒。在少年繼續說話時他仔細聆聽,用現在能做到的幅度,挪動身體,伸展睡覺時完全無法活動的筋骨。 順便讓起床時,隱約盤旋在鼻腔的泥土味散去。 (edi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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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08/04/2025 18:00:27 +08:00
「啊,這一年嗎……?因為每天都只能躺在床上,什麼事情都做不了,所以有時候偶爾就會像剛剛那樣,試著向隔壁房間的人搭話看看,冀望於會不會剛好也有人在那邊,能夠和我聊上幾句的。」 「但好像大部分時間裡頭,您現在住的那間病房還是都沒有人,所以我也就只能自己一個人在空蕩蕩的房間裡頭,一個人寂寞的待著就是了……不過要不是有溫柔的他們,我、我可能也撐不下去了吧……」 說到此處,少年的聲音又低了些許,仿佛情緒又低落了幾分,不過許是為了轉移話題,不要再讓氛圍卡在鬱結難解的此刻,他又趕忙轉移了話題。 「是說,万歲樂小姐您有想過出去以後要幹嘛嗎?」 // (edi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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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08/06/2025 18:50:25 +08:00
「警局。」他不假思索的回應。 「我不記得的事情很多,能協助我的地方也想不到其他了。」 万歲樂東張西望,或許是沉思,少年的事情是常見的悲劇,除了醫生與他的親人外無能為力之事。安慰的言詞比任何行為都還要無力,他同情,語氣卻沒有任何憐憫。 「大部分的時間都沒有人,還挺無聊的吧?你在住院前是做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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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08/06/2025 19:12:55 +08:00
「啊、啊……說的也是呢?雖然我本來是想問万歲樂小姐有沒有什麼夢想之類的啦……」 「啊、不過,万歲樂小姐您也失去記憶了嗎......每個人都......」 聽到你講出失憶這件事以後,你便感覺墻壁後的少年的聲音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不過他還是勉強壓抑住自己的哭腔,將話好好地說完。 「雖然這裡可能就是治療失憶問題的地方吧,之前其他每一個住進來,住在您現在在的那間病房的那些病人,大家也都說他們沒有記憶了……但我或許還是抱持著一絲希望,能有一些不同的……這麼想果然還是太過奢求嗎……是真的挺無聊的,大部分時候都只能在一片漆黑中,隨意亂想著各種沒意義的事情,想辦法渡過什麼都不能做的時間而已……」 「至於住院以前的事情……?除了出了一場嚴重車禍、受到重傷之外,我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就連車禍這件事,也是父親跟我說我才知道的……」 「唔、本來還想請万歲樂小姐您和我聊聊外頭的那些美景,談論那些赭紅的夕陽或是和煦的暖風、在璀璨的星夜下漫步,諸如此類的,愜意的事情……或是有沒有什麼外面世界的趣事的說……」 少年怯生生,囁嚅說道。 // (edi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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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08/10/2025 15:13:30 +08:00
「赭紅的夕陽或是和煦的暖風,很適合當小說的開頭。」  万歲樂有點懷疑自己耳朵,少年的說話帶著哭腔,他無法同理少年的處境,或說難以想像。他語氣平淡,並沒有要安慰的意思,而是接著繼續說下去:  「我不確定是不是記憶,還是微薄的印象。我們家有一棟古老的房子,有腐朽木材跟藺草味,房子前面有一塊空地──我坐在地上,鞋底都是泥巴,周圍四面八方傳來森林的聲音,天空被燒成橘色。」 那大概是沒人住的宅邸,至少現在沒有人居住。 「我和其他家人不住那裡,但我們有人會繼承那個地方。」 說完,万歲樂不經意的補一句和畫面毫不相干的問句:「你說住在這邊的人都失憶了?他們出院有想起任何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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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08/10/2025 16:12:05 +08:00
「小說的開頭……?嗚哇——這樣一想感覺的確挺有氛圍的呢,万歲樂小姐感覺就像是以文字為生的人嗎?不過,這些事情我也只知曉開頭,完全看不見結尾……甚至就連能不能翻頁都不確定呢……」 那孩子如此附和著你,只是強顏歡笑的聲音中,難免還帶著幾分苦澀。 「森林裡頭的古老房子、被燒成橘色的天空,唔、感覺万歲樂小姐的記憶也很適合作為小說的開頭呢,而且比起我剛剛說的那些,老掉牙的事情還要有趣的多!只不過……誒……被燒紅的天空,那是森林大火嗎?感覺好危險的說,万歲樂小姐當時沒事吧!」 「嗯嗯,他們都失憶了呢,不過既然都出院了的話,應該就是已經康復、記起來事情了吧。只是、只是、只是他們常常突然就出院了,即使約好了、說要回來探望我,最後也都沒有,所以我也不確定就是了……」 「不過他們想必也不是故意要這樣的!應該只不過是出院之後有太多因為失憶而遺漏的事情,多了太多需要忙碌的繁雜瑣事,一時之間忘記了我、也沒空回來探望我而已,嗯,應該就只是這樣而已!並不是他們的錯的!」 那孩子即使似乎有幾分氣餒的模樣,卻依舊強自打起著精神,對你如此說道。 // (edi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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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08/12/2025 11:19:42 +08:00
「我也不太清楚,我只記得一個畫面。」万歲樂腦袋意外的清醒,醫院內除了休息以外沒辦法做其他事情,充分休養的緣故吧。 「或許吧,搞不好他們……」 以第三者聽起來,敘述有種種不自然,卻也不到難以解釋的地步。 「你連輪椅都沒辦法使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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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08/12/2025 15:45:38 +08:00
「嗯嗯,因為車禍的關係,身體幾乎完全動不了……眼睛也是,什麼都看不到……所以只能希望我的室友們可以跟我說說那些景色或是故事……」 儘管剛剛牽動了悲傷的心情,但少年還是很快的壓抑住了不小心宣洩而出的情緒,他那輕快而青澀的聲音從牆的那頭傳來,迅速地繼續說道。 「話說回來,万歲樂小姐您又是怎麼進來的呀?啊、如果不方便說的話,不用說也沒有關係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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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08/12/2025 15:51:19 +08:00
是多麼無趣又乏味的人生啊──万歲樂心想,出於禮貌和道德良知,將這句話掩埋在提土最深處,即便是感歎。 「這……聽說是被雷擊。」 万歲樂說完自己也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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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08/12/2025 15:54:36 +08:00
「誒誒!被雷擊中!聽起來好嚴重、根本就像是小說裡頭情節的說!万歲樂小姐您還好嗎!?沒事吧!怎麼聽您的口氣,感覺沒那麼嚴重的樣子。唔,希望您一定可以早日康復的……」 相比起你語氣的平淡,反倒是那頭少年的聲音中充斥著濃濃的擔憂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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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08/12/2025 16:30:37 +08:00
「除了失憶以外,身體沒有大礙,但不能動。」万歲樂簡短回報自己的狀況。 「我也覺得很扯,事情就是這樣了。」 万歲樂嘗試活動自己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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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08/12/2025 17:24:25 +08:00
「噗嗤——」 聽你這麼一說,明忍不住笑了出來。 「我想說万歲樂小姐語氣都沒什麼變化,以為是完全不以為意的說,原來是這樣呀!不過、不過既然身體沒什麼大礙的話,應該很快就會好起來的,嗯!」 「是說……雖然有點冒昧,但如果万歲樂小姐您可以痊癒出院的話,可以回來探望我,說說那外頭的景致嗎……?當然,是要您方便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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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08/13/2025 11:01:34 +08:00
「嗯──」万歲樂遲遲沒有回應,善意的謊言吃多了對身體不好,他可以保證會回來看他,卻感覺哪裡不太對勁。 「如果我活著的話。」 試圖不讓對話太過正經,万歲樂心裡是答應的,但他感覺有許多要用懂得事情,只是無從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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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08/13/2025 14:45:08 +08:00
「誒……?万歲樂小姐您說這什麼話,您一定會活著的啦,不是說沒什麼大礙嗎,感覺講的一副好像病入膏肓一樣!您一定會順順利利、沒有什麼損傷地康復出院的!」 似乎是不確定你是認真的還是在開玩笑,明的聲音有些慌張,卻還是連忙陪笑著回應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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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08/13/2025 23:20:33 +08:00
「開玩笑的。」對於略為黑色的幽默感,万歲樂由衷感到抱歉。 「可能有各種因素我沒辦法來,明天早上我會問醫院的地址跟你的病房,寄信應該可以吧。」目前最折衷的辦法。 (edi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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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08/14/2025 03:26:46 +08:00
「無論如何,真的非常謝謝万歲樂小姐您!!我會一直一直、一直期待著那樣的一天的……如果真的可以這樣就太好了呢!雖然看不到信、但我到時候也會請父親念給我聽的,聽見万歲樂小姐您願意這麼做,我也真的真的、非常開心了,雖然一開始感覺還有些……高冷嗎?但万歲樂小姐您實在是很溫柔的人呢!」 聽見你的回應,少年忍不住興高采烈地如此說道。 「抱歉......好像拉著万歲樂小姐您講了一堆不重要的廢話。真的不好意思......」 大概是因為自顧自的講了許久吧,隔著一層薄薄的墻壁,你也感覺的出少年聲音中滿溢而出的倦意。 「還有希望您、不、希望我們都可以趕快好起來......」 說著說著,傳到你耳中的音量越來越微弱,大概是難得的說了太多話,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身體已經疲憊不堪了吧,在不知不覺中,他的睡意便已佔據了全身上下。在努力打起精神,說完最後這句話之後,墻壁那頭就安靜了下來,或許,那邊的少年已忍不住跌入了沉沉的夢鄉之中了。 在那夢中,少年說不定已經走出醫院,一步步實現自己的夢想了。 如果,那是個美夢的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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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08/14/2025 16:59:02 +08:00
另一頭安靜下來。 万歲樂聽著自己的呼吸,才發現整間病房除了儀器跟呼吸聲,就什麼都沒有了。少年的聲音還在耳裡迴盪——那些關於夢想、信件、期待的話,但不完整。 「之前住在這裡的人,也都失憶了。」他在腦海裡重複了一遍,像在把關鍵詞刻進牆上。 假如這不是巧合,那麼,這家醫院到底是什麼地方? 他的夢,可能不是出口,而是另一扇門。 而他得在被推出這裡之前,找到那扇門。 夜很長。 醒來後就睡不著了,万歲樂的是現在病房內游移,觀察從未看過的風景尋找樂子。 (edi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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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08/14/2025 17:04:03 +08:00
當你略微仰起仿佛塞滿鉛塊似的、沉重的腦袋,用目光勉強瞥向病房的四周時,你注意到這是間小小的單人病房,病床的一側擺了一台電子儀器,而在你左側的床畔,則停著一輛在電影中手術室裡頭會出現的那種金屬推車,上頭整齊的放著一些器具,在冷白的日光燈下反射著光輝。 此外,在那些連續劇和電影裡頭,病床旁邊一般不都會擺個會顯示心電圖之類的,能夠監測病人的心跳血壓,確保沒有什麼意外發生的儀器嗎。在你另一側的床邊,正擺放著一個這樣的電子儀器,只不過令你感到有些奇怪的是,熒幕上頭顯示看上去並不是你的心跳速率和心電圖,而是兩個穩定不變的數字——『97』和『9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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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08/14/2025 17:11:37 +08:00
果然看不懂,但97或98已心跳來說是正常的,只是......從早到晚上,感受不到異狀,逼近100會感覺如此平常? 沒想到醫療推車會擺在病房裡,万歲樂看著推車器具陰冷的反光,自己好像是待宰生物似的,那些器具是做什麼用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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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08/14/2025 17:17:44 +08:00
@雜蘿蔔 請過 EDU & 機械維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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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蘿蔔 08/14/2025 17:18:40 +08:00
CC 55 有機械維修我們就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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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KTRPG BOT 08/14/2025 17:18:41 +08:00
@雜蘿蔔 1D100 ≦ 55  69 → 失敗:有機械維修我們就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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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蘿蔔 08/14/2025 17:20:00 +08:00
CC 85 ED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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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KTRPG BOT 08/14/2025 17:20:01 +08:00
@雜蘿蔔 1D100 ≦ 85  36 → 困難成功:ED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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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08/14/2025 17:23:48 +08:00
就在你觀察著那個顯示著奇怪數字的熒幕時,雖然沒有看到什麼標記這些數字代表著什麼的符號,但你卻發現那個儀器雖然旁邊散落著各種粗細不一的線材跟探針,不過另一頭都凌亂的散在地上,並沒有任何一條連接在你身上或是病床附近的,怎麼看都不像是要實時監控著你身體狀況的模樣。 至於那些器械……或許只是手術中用到的,手術刀、鉗子之類的器具,尚未沒推走的嗎?因為脖頸轉不了太多、目光角度的關係,你有些難以清晰辨別那閃著銀色金屬光澤東西確切的功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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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08/14/2025 17:34:17 +08:00
「……?」手術器械的推車和病床是會同時存在於普通病房的東西嗎? 万歲樂不確定是不是記憶,或是疑心暗鬼,鑽牛角尖的的同時也才想起來,他並沒有問清茂醫師他在加護病房還是普通病房。而他對於病房的結構並無研究,再往下細想沒有意義。 「明天要問的東西很多啊。」 他不期望從醫師身上達到自己是誰的答案,所以將希望寄託在出院,現在連是否能出院都看似模糊。 他睜著眼,本來不打算睡,最終無法抵禦生理需求落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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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08/14/2025 17:35:34 +08:00
在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之後,已經渾身疲憊的你,再加上早先那難以忍受的劇烈頭痛,大概是力氣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吧,才剛閉上眼睛,合上沉重的眼皮,你的精神便再也支撐不住,倦意仿佛浪潮,一點點的侵吞著你的腦袋,無法遏止的湧上你的心頭,佔據充斥著你的整個腦袋,沒過多久,你也就此陷入了如泥濘似的、深沉的安眠,跌入安穩的夢鄉之中。 只希望再次清醒過來時,那美夢不再僅僅只是美夢,而能夠真正降臨於現實之中。 【Day 1 End】 //
17:35
【Day 2】 不知在睡夢中待了多久,當你再度悠悠醒轉時,你依舊身處在病房裡頭,睡前的期盼似乎只是遙不可及的奢望,甚至只過了剎那,你便發覺有什麼事情不太對勁,一切好像更糟糕了些。 你的雙眼所見的一切仿佛褪色似的,視野中的事物感覺都被罩上了一層薄霧,將顏色都吸走,時不時還有奇怪的黑白條紋閃過你的眼前,閃爍不定。 你的聽覺似乎也有些奇怪,怪異的白噪音在你的耳蝸中共鳴,讓人頭痛。 唯一稱得上好上一點點的,大概就只有不像昨天那麼不適的軀殼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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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08/18/2025 13:43:56 +08:00
「什麼?」沒辦法活動自如的身軀只能用力眨眼睛。 病房彷彿覆上一層薄霧,視野邊緣偶爾閃過黑白條紋,像老舊電視的雪花,在短促的閃爍間消失不見。 飛蚊症? 耳中傳來低沉的白噪音,不是外界的聲響,更像在耳蝸深處震盪。 指尖觸到床單的褶皺,確認觸覺和身體活動的狀況──昨天並沒有這種狀況,昨日聽見「這裡每個病人都失憶」讓他更加謊恐不安,視線在房間四周亂轉,腦袋才想起醫師走之前,好像沒跟他說怎麼叫人進來啊? (edi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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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08/18/2025 14:26:08 +08:00
你下意識地抬起手,確認著身體的狀況,立刻便驚訝地發覺雖然似乎因為久臥在床而有些遲滯、生疏,但如今的你,手腳已不像昨天那樣不聽使喚,就連原本沉重無比、仿佛監牢一般禁錮住你的軀殼,此刻也勉強地恢復了些行動能力,雖然距離自由活動可能還有些距離,但扶著些東西、在這狹小的病房裡頭慢慢走動的話,想來應該也是不成問題的。 目光所及之處,雖然都因為那奇怪的濾鏡有些看不清晰,但仍舊看得出周圍的一切與你昨日失去意識時,並無半點不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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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08/22/2025 07:50:02 +08:00
許久沒活動的身體,每個部分都像壓了鉛塊,他吃力的活動腳趾,感覺到活動時感後,才將注意力移到大腿、首掌、指關節、肩膀上。 他幾乎是迫不及待地站起身,單手支撐床架與床鋪,緩慢的移動到那台寫著97和98的儀器,觀察有沒有連接他處的接線或插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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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08/22/2025 16:45:39 +08:00
在你試圖起身,並看向床邊的那些醫療器材時,眼中那像是類比雜訊的濾鏡、和那在日光燈下閃爍著的金屬夾雜在一起,模糊不清、而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勉強看得出那儀器就只是孤伶伶地立在地上,只有連接在插座上而已。 而在移動其他四肢時,雖然感覺起來還是有幾分僵硬,不過大概只是因為太久沒有活動,就像是在病床上睡太久一般,關節的地方有點生鏽而已,除此之外並沒有感覺到什麼異樣或是特別的不適感。 『嘎——』 只是就在你心頭還有些好奇,疑惑著推車與熒幕上的那些工具與數字究竟是什麼、想更靠近些時,還未完全從床上爬起身子,一道刺耳的聲響在你的耳邊響起,房門被打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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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08/28/2025 17:05:02 +08:00
轉過頭去看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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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08/28/2025 17:06:24 +08:00
聽見房門被打開的動靜,你下意識地轉動自己的腦袋,往病房的門口方向看去,只是在視野之中,醫生、不,不如說應該是醫生的人走了進來,因為你看不清他的臉、他的輪廓,他的面孔上像是罩了一層令人作嘔的濾鏡,蒼藍與赤紅的馬賽克在他交雜,難以看清。 「早-滋—安—」 雖然還勉強聽得出那是昨天那傢伙的聲音,但醫生的聲音裡頭夾雜了更多的電子噪音,就像是裝上一個壞掉的變聲器似的,間而有令人作嘔的刺耳尖響,讓人懷疑究竟是你的聽覺出了什麼狀況,亦或是這世界本身就有什麼問題。 「怎-怎麼了?您還-還—滋—好嗎?夜-久小——姐怎麼、麼突然起來了?不多-休息—些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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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08/28/2025 17:33:31 +08:00
「嗚。」奇妙的畫面和聲音令万歲樂頭暈目眩,怕不是被這世界排擠了吧。 「不好,眼睛跟耳朵……」 在看到人類後,尚且能夠忽視的問題被凸顯出來,若不是昨日剛與醫生交談過,還算認得出人,不然一定會以為是怪物吧──就算是自己身體的問題。 「有雜訊,沒辦法看清楚。」 万歲樂坐到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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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08/28/2025 17:37:47 +08:00
「嗯...主—要是視覺跟聽覺的部分嗎?」 聽見你對不適的形容,醫生嘗試著用更慢的語氣說話,隨著他這麼做,他的聲音似乎變得正常了些,至少勉強得以好好聽清楚,讓人不適的噁心感也略微少了些許。 「我想、應該明天就會好了吧,雖然這種情況我也是第一次遇到,不過按照我的判斷,只是一些小毛病而已,很快就會沒事的。」 醫生聽上去試圖安撫你的樣子,如此說道。 「嗯——」 感覺是醫生臉輪廓的部分低了低,大概是在點頭吧。 「除此之外,身體上還有什麼不適嗎?」 你感覺得到醫生似乎是想用和善的語氣和你說話,只是冷冰冰的話語聽上去只像是例行公事而已,更別提再加上那詭異的聲響濾鏡之後,一切都只剩下違和與不適。 「別擔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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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09/05/2025 15:36:46 +08:00
「可以走動。」顯而易見的事實。「我可以到外面走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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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09/05/2025 16:22:30 +08:00
雖然記憶仍然被籠罩在腦海那濃濃的迷霧之中,只有零星碎片時不時飄起表面,卻又轉瞬即逝,無法捉住,但至少昨天那惱人的頭疼眼下也舒緩了許多,不再折騰著你。 「那麼——如果不看滋—視覺和聽滋—覺的問題的話,你滋—的狀況大致滋—來講的確是一步步的在改善呢。」 在說完狀況之後,或許是為了安慰你,醫生連忙又補上一句安撫你道。 「另外視覺和聽覺的部分,我想你—嘰也不需要太過擔心的,根據滋—我專業的判斷,那些一滋—定會好起來的。」 「這麼看起來,如果不看視覺跟聽覺那些問題的話,你的狀況的確是有在一步步改善呢,只是失憶的部分呢?夜久小姐您有想起來什麼更多的事情、或是什麼重要的回憶嗎?」 「呀、雖然夜久小姐您的身體可能康復了些,但畢竟是久病初癒,或許還是多躺在床上休息一下比較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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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09/05/2025 16:31:29 +08:00
「我可以問一下為什麼會這樣子嗎?」摀著太陽穴,醫生的話令腦袋嗡嗡作響。他確實很想坐下來,躺在病床上休息,卻覺得不能只待在病房。 「我在周圍閒逛就好,可以嗎?」 雙腿和身體許久沒有正常活動,病房褪色的壓力包裹不安的心靈,才萌生要外出的念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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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09/05/2025 17:01:42 +08:00
醫生停頓了一下,這才繼續回答你道。 「根據我的猜想,夜久小姐您的失憶症狀或許牽涉到中樞神經系統的損傷,因此在康復的過程中,由於神經細胞的重新生長,可能會壓迫到一些原本還正常工作的神經與器官、進而影響到原本可能沒有任何異狀的五感,只不過在人體機制的正常運作下,這些問題也會隨著身體的康復一步步改善,並不會留下太長遠的影響,通常睡一覺起來就會好了。」 「如果夜久小姐想出去走走的話,或許等我們問診結束、我也替其他病人看完診以後,我再帶您出去逛逛?畢竟夜久小姐您才剛剛好轉,還是得要人看顧比較穩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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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09/05/2025 17:04:05 +08:00
「那就麻煩您了。」既然醫師都說到這個份上,他只能乖乖地待在病房裡,聽取醫師的建議吧。 「對了,隔壁的病房是您的兒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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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09/05/2025 17:09:35 +08:00
「誒……你已經認識明那個孩子了嗎?他是我的兒子沒錯,在來你的病房前,我剛剛也先去探視過他了,只是他睡的有點沉,現在可能還沒有起床呢……」 即使聲音被套上一層厚厚的噁心濾鏡,但你感覺提及明時,醫生的語氣中,滿是掩蓋不住、洋溢出來的溫柔與關愛,而且當他語速進一步減緩時,那惱人的雜訊也好了一點,雖然時不時還是有些沙沙聲干擾你的聽覺,但至少爆音和蜂鳴聲出現的頻率減少了許多,讓你的耳膜總算不用再繼續遭受那地獄般的酷刑。 「怎麼了嗎?那孩子他給夜久小姐您添什麼麻煩了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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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09/09/2025 14:39:56 +08:00
「沒有,只是隔著牆壁聊天而已。」 他澄清,總覺得據實以告比較好。 「如果不麻煩的話,我可以去隔壁病房探望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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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09/09/2025 15:16:05 +08:00
「那等稍晚一點,我帶您出門、到外頭閒逛的時候,如果夜久小姐還想要的話,再陪同您過去可以嗎?」 醫生苦笑著開口。 「就……畢竟考量到夜久小姐您的身體狀況,我想還是得要有人陪在身邊比較安心一些的……」 // (edi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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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09/09/2025 18:04:10 +08:00
「好的。」万歲樂點頭,等待接下來的問診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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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09/09/2025 19:46:18 +08:00
「好的,既然夜久小姐您沒有什麼問題的話,這樣我們再來聊些有趣的、或許能喚起您記憶的問題吧。」 醫生點了點頭,緊接著便開口說道。 「我想、夜久小姐您應該還記得,我們昨天聊過了一些關於在賽局理論中,經典的囚徒困境下,究竟會做出什麼選擇的問題。」 「或許我們今天可以聊聊別的,換一個方向,嗯,不如我們來聊聊『鐵修斯之船』,這個傳說故事吧?就讓我簡單的說明一下吧——『鐵修斯之船』這個問題基本上是這樣的。」 「故事的主角是古希臘的英雄,鐵修斯。當他打敗了那恐怖的怪物,食人的米諾陶諾斯,逃出迷宮之後,為了從克裡特島出航回到雅典,他打造了一艘大船。在回去的旅途中,作為史詩的主角,理所當然的,總是會遇到些困難,像是暴風雨阿、天神派下來的海怪妖魔之類的,阻擋他回去的路途,而他搭乘的船隻也會因此受損。因此,在沿途上,他不得不用一些新的木材來修補替代掉原本船隻壞掉的部分。而當他最後抵達雅典時,他所搭乘的那艘船上頭已經沒有一塊木頭是跟克里特島出港時一樣的了。」 「由此便產生了一個問題,那就是——當鐵修斯抵達雅典時,他搭乘的那艘船,與他離開克里特島時的船,這樣的兩艘船,還能算是同一艘船嗎?」 「關於這個問題,夜久小姐,您又是怎麼看的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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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09/09/2025 20:27:40 +08:00
「這……」万歲樂沉默片刻,他的視線落在房間的天花板、床、儀器──最後,才是模糊的醫師身上,或是更遠的地方。 「如果單只有船的話,它只要還能航行、外觀差不多──到能與原本的船相去無幾,就能說是同一艘船。木材換過、帆布換過,對外人來說,沒什麼區別。」 在「單只有船」的部分加重語氣,昨天醫師問的問題,著重於道德與性命的衡量,今天突然說起船,更像是在影射什麼東西。 問題只有這樣嗎? 万歲樂沒有問出來,只是默默的在內心拋出疑問。 (edi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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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09/09/2025 20:46:15 +08:00
醫生沒有多少猶豫,很快地便接續問道。 「那麼,夜久小姐認為他是同一艘船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他的外觀沒有太多變化,抑或是因為那船還是有著原本的、航行的功能呢?還是說因為夜久小姐覺得自己是外人,所以沒什麼區別?」 「那麼倘若在修復時,進行了一些小小的改裝、例如調整船首像或是格局、改善一些破損之處,又或者如果夜久小姐您與那艘船有著切身的關係的話,答案是否會有所不同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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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09/09/2025 21:08:17 +08:00
「這──倒是不用區分的這麼細,即便更改任何部分,他都會是我的船。」 感覺這不是標準的答案,只能一邊說話,尋找正確的拼圖拼上,將下一句傳遞出去。 「就算改造、修補、換掉某些東西……只要是我同意的,那他就仍舊是我的船。因為選擇留下、允許改動的,始終是我自己。」 「真正決定它還是不是那艘船的,不是旁人來斷定,而是掌舵者的認可。」 說到最後,他輕輕呼出一口氣,像是把話語當作錨,投入水底固定了什麼不穩定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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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09/09/2025 21:20:25 +08:00
「即使更改了任何部分,仍然都會是夜久小姐的船?」 醫生的語調微微提高幾分,似乎帶著幾分微微的疑問。 「那麼,假使是這樣的情況呢?如果鐵修斯把他的船增加了輪子什麼的,變成了兩棲運輸車,最後再增加上砲台,變成了一輛符合我們一般認知中的戰車,而鐵修斯本人依舊搭乘他回到了雅典,並仍然把他叫做『鐵修斯之船』的話,這樣我們不就得到了一個可以在陸地上行走,有著履帶,還可以四處發射炮彈的『船』?甚至是加上螺旋槳,變成了鐵修斯之『直升機』?」 「只要有您的認可,這樣就是可以接受的嗎?如果進行了這麼大改變的話,那我們還能夠稱其為原本的那艘,『鐵修斯之船』嗎?從始至終,那未曾改變的本質,究竟是根植於何處,是其之名稱,是世人的眼光、是夜久小姐您心中所想、是事物的目的、又或者是什麼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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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09/10/2025 13:20:49 +08:00
「如果那個時代有這麼先進的想法,鐵修斯想要這麼做也無妨吧。」万歲樂被這想法逗笑了,但他確實覺得無妨。「倘若鐵修斯珍惜『船』這個物件,他就不會這麼做;如果他做了,那也是他的鐵修斯之船。」 「你要把鐵修斯換成我,那也是一樣的──不如說您在做了這麼大膽的假設,醫師心目中的船是長什麼樣子?」 充分揮灑想像力還是無法把握物體型態,討論中的鐵修斯若是後者的狂人,那也是挺有說故事的趣味。 (edi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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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09/10/2025 17:46:59 +08:00
「唔、夜久小姐原來是如此想的呀……」 聽見你的回話,醫生低頭沉吟了半晌,直到聽聞你的反問時,才恍然抬起頭來。 「嗯……如果夜久小姐您詢問我的話,我想,我的看法大概也與夜久小姐您類似吧,只要我內心覺得那是同一艘船,無論外型如何變化,我依舊會認為那仍舊是我心目中船的吧?」 語畢,醫生思索了一會,又接著說道。 「嗯……話說,我又想到了另外一個有點類似的問題呢,如果不是船、而是活生生人的話,倘若是這樣的情況呢?也就是另一個有點像的思考實驗——『沼澤人』。」 「如果,有個人每天早晨都會固定去散步,在一個平凡無奇的日子,他在經過一個沼澤邊上時,不幸的,一束閃電打了下來,他也被擊中而當場死亡。 而恰好,與此同時,在他的旁邊正好也有一束閃電擊中了沼澤,仿佛奇跡似的,這道落雷和沼澤發生了反應,產生了一個與剛才死掉的人,形體上和原本的那人完全相同,就算從原子級別上看,都與原來那個人的一模一樣,當然,大腦的狀態也完全被複製了下來,他的記憶和知識看起來和原本的那人也沒有一點差異。」 「對於他自己而言,記憶沒有一點改變,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這一天與其他天都沒有什麼差別,自己還是同樣的一個人。」 「那麼夜久小姐您認為,原本的那個人,他還『活著』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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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09/12/2025 21:19:16 +08:00
「好不意外會聽到這種問題。」中間奇蹟般的化學反應才是讓万歲樂提起興趣的事,然而事情本身太過離奇,在兩人間反而沒有任何探討價值。 万歲樂下意識認為就算提問,醫師也無法回應吧。 「活著嗎……」 「如果要分辨『原本的那個人』和『被生成的人』,恐怕誰都做不到。外表、記憶、經驗都完全相同的話,連他自己都不會懷疑。」 視線轉向病房的牆壁,像是隔著什麼在對誰傾訴,視線最終還是回到醫師身上。 「對於這個世界而言,他還活著──對我而言,恐怕也是,除非親眼見到那具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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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09/12/2025 21:40:07 +08:00
「如果屍體已經被雷擊湮滅的話,是否夜久小姐就絲毫不會懷疑、那人依舊活著的可能性呢?但如果夜久小姐知曉了這件事情呢?抑或是恰巧有著監視器拍攝到了那一瞬,而夜久小姐您又看見了那樣的記錄?」 醫生立刻接續著問道,雖然語氣並不咄咄逼人,但卻沒有留給你多少喘息空間。 「不過,我還以為夜久小姐說不定會提出許多其他人所言的,『靈魂』之類的可能性呢,沒想到您是如此實際之人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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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09/12/2025 22:04:06 +08:00
「靈魂──我有什麼經歷讓醫師認為我會提出類似的觀點嗎?」當然,興許醫師也不會知道,否則昨天早就說個明白了。 醫師的問題像是冷光,照進原本靜止的無色病房,那詢問如此突兀。 「假如……」 話一出口,他感覺自己有該說出口,可以拿出來討論的東西,記憶倉庫卻一片空白。万歲樂只好重新拼組句子,用其他方式傳遞想法。 「我們無法究明靈魂的本質,沼澤人如果與被複製體一模一樣,不差分毫,該如何斷定他們沒有相同的靈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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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09/12/2025 22:28:45 +08:00
「唔、我要是知曉了夜久小姐更多的經歷,就可以用這些來直接試著喚起您的回憶,而不是詢問這些您可能覺得有些虛無縹緲的哲學問題呢……」 醫生苦笑著答道。 「只不過,這樣說來,夜久小姐似乎不認為人類有什麼不可替代也不可復製的,靈魂什麼的存在嗎?但如果那人的死活只因夜久小姐有沒有看見屍體而改變,那麼,他的生命,是否正就是被您的觀測與否所決定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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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09/13/2025 16:32:44 +08:00
「不可替代、不可複製……」万歲樂單手拖著下巴,視覺和聽覺的障礙,凍結他的思考,所幸這不是在考試。 「嗯──我不否定靈魂的存在,人也可以是獨一無二。」 他打了一個呵欠,單純是在克難的身體條件思考,是比想像中吃力的事。 「沼澤人的前提是一模一樣吧?我不知道他死過,那他確實活著;我知道他死過,我無法思考是否能跨過死亡的坎,將他們當作同一個人。」 「而他本人的生命,取決於他個人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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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09/14/2025 03:05:28 +08:00
「沼澤人的前提,是那一切基於物質的實體皆一模一樣,然而非物質所能解釋的、諸如靈魂之類更加形而上的部分,就不屬於沼澤人問題所統轄的範疇呢。」 醫生瞇起眼睛,毫不休止地補充、追問著。 「本人的生命,就只取決於他自己的看法嗎?但如果你認為原本的他死了,而他卻又認為他還是原本的那人、起初的那人並未亡故,這樣的衝突夜久小姐您會堅持您的想法嗎?又倘若那個人並沒有遭受雷擊,只是那罹患科塔爾症候群之人,以為自己已經是死人了,可你卻知曉這只是他的妄想,夜久小姐又會以誰的判斷作為基準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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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09/14/2025 15:49:56 +08:00
「在回應神經病的問題之前──物質不會影響精神嗎?所謂的靈魂是從哪裡產生的,又是從哪裡形成的呢?」万歲樂簡單的回應假設性的問題,用問題回應──但他是真的不知道,因為不知道,無法回應太多的假設性。 (edi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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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09/14/2025 16:13:51 +08:00
「夜久小姐所問的一切,我都無法給您肯定的答覆呢,畢竟,這些仍舊是目前醫學界、哲學界所無法解決的難題,精神與物質的互相影響、靈魂那些東西的存在與否,依舊是無法證實之事。所以,如果夜久小姐您不相信的話,也可以當作靈魂並不存在?畢竟、那只是我隨口提出的,許多人相信之事而已。」 醫生攤了攤手,輕輕說道。 // (edi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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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09/14/2025 17:07:27 +08:00
「我想也是。」 病房裡的一如往常,白得過頭,所有顏色都自万歲樂視線抽離。 窗外本該有日夜的交替,卻像是被遮掩了,光線始終沒有起伏,靜止得近乎詭異──只有輕微的儀器聲。這樣的地方,很容易讓万歲樂感覺自己正待在一個實驗箱裡。 「我不是不相信靈魂。相反地,『它應該存在』──這個想法對我而言和呼吸一樣自然。」 万歲樂感覺話題往偏離主題的方向行徑,但思考的發散很難用語言整合,他的思緒、詞彙量遠不能表達現在的觀點,好像是用雙手抓住滿天星斗──一樣不可能。 「人的想法不會過於單一,我認為他死了,以及他認為他的生命如何,那是兩件事情,用不同的觀點和看法維持兩人的自由。」 「我不會因為靈魂存在,就什麼都推給它,人之所以能留下『不可取代』的東西,不是因為靈魂漂浮在外面,而是因為每個經歷與痕跡都在影響他人、在構成世界。」 說到這裡,她視線掠過醫師。 「所以我不會否定靈魂,但我也不會用靈魂做結論。否則,這裡每一個人都失去了記憶,不就只能乾脆說『他沒靈魂了』嗎?又或者說『他已經死了』。」 聲音很淡。 万歲樂的手在床單上無意識地摩挲,彷彿要從冰冷的紋理裡抓出一點確實存在的東西。 「我更在意的是──軀殼內的靈魂,到底能不能承認一個人依舊是『自己』。如果那個界線不存在,就算我相信靈魂……也只能承認它很模糊而已。」 倘若探討一個問題會併發更多問題,那就該讓它發生。 「界線應該多客觀?應該多主觀?我們和世界有多少距離?沼澤人的認為是自己的時候,包含『人類』這個事實嗎?這才是認知到死去死否時,會影響到的事實──以及成為沼澤人的人,他需要有什麼定義,這個定義來自內還是外?」 這些疑問該由誰來回應呢。 「──我如果是沼澤人,夜久万歲樂必須是人類的時候,當我客觀的知道自己死過,那我必定不會是夜久万歲樂;當夜久万歲樂不一定要是人類,即便我客觀意識到自己曾經死去,那也會是夜久万歲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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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09/14/2025 17:40:19 +08:00
「外在的一切、行為,在這世界上留下的所有印痕,構成了一個人的樣貌呀……嗯……」 「唔……雖然有點拗口,但我想,我大概明白夜久小姐您的意思了?如果人類與否不是那麼重要的話,那麼只要你還有著記憶、會做出一樣的行為,這樣的你、就還是你,是這樣我沒有理解錯,對吧?而怎麼樣才能承認一個人是自己,或許也只有自己可以決定?」 醫生頓了頓首,遲疑一會後,又苦笑著繼續開口。 「呀,本來還想與夜久小姐您聊聊,關於沼澤人問題的變體,所謂『傳送門』相關的討論,但感覺您已經將自己的看法說完了,我再繼續追問的話,就有點像是死纏爛打了呢。而界線應該多客觀或是主觀、要由誰來定義,我想、這些哲學問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解答吧……」 「那麼,夜久小姐您還有什麼想詢問我的事情嗎?」 // (edi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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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09/14/2025 17:51:26 +08:00
「傳送門?」万歲樂乾笑,「如果是我認知中,科幻故事會有的東西,難道是要探討傳送前跟傳送後是否本人,這件事情嗎?」 不會吧。 關於醫師的疑問──不如說沒有,万歲樂忍耐閉眼睛休息的慾望,詢問另一個令他好奇的問題。 「不如說……我有點好奇……目前為止在這裡接受過治療的病患,聽令郎表示,都有和他約定過會來探望他,截至為止,是單純沒有人來探望他、這裡並非常人能來到的地方,或是令郎忘記了呢?」 (edi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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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09/14/2025 18:19:30 +08:00
「的確是這樣呢,夜久小姐您真是聰明,我本來想舉的例子,就是那樣沒錯——如果真的有傳送門,而其工作原理是分解原本之人,又在下個地方重新構建的話,還算是原本的人嗎?但我想現在再問的話,不過就是多次一舉而已了呢。」 似乎是因為你的問題而呆愣了一下,醫生停頓了幾拍,才裝作恍若無事地繼續開口。 「誒……?有這樣的約定啊,我好像沒聽明那孩子提起過呢,可能是因為太忙了嗎?畢竟我這裡在台東區一帶,也不算是偏僻的地方,出院的大家也都已經恢復記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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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09/15/2025 19:53:53 +08:00
「是嗎。」万歲樂回應,語氣平淡的給了一個結尾,意外的是大家也都恢復記憶這句話──自己是因雷擊入院,興許醫師提起過,自己當時被無法動彈之苦侵擾的無暇顧及? 「這裡是專門醫治失憶的醫院嗎?」 ──然而就在万歲樂話語一出,「咕嚕──」肚子餓的聲音恆更在兩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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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09/15/2025 21:01:03 +08:00
「唔、只是間小診所,什麼都看的啦。不過可能因為之前治過幾名失憶的患者,所以蠻多失憶病患會被送過來的嗎?要說專門醫治失憶患者好像也不能說錯……?」 醫生抓了抓腦袋,苦笑著開口,在聽見你肚子發出響聲以後,更是忍不住失笑道。 「啊……我好像不小心跟夜久小姐聊太久、耽誤您太多時間了呢,您看……?」 // (edi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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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09/15/2025 21:20:02 +08:00
「嗯──請問診所有供餐,還是我要走出去自己買?」尷尬地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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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09/15/2025 21:25:50 +08:00
「當然有提供餐點的,讓夜久小姐您自己去購買也太辛苦病人了吧。」 聽你這麼一說,醫生連忙開口道。 「昨天您還昏迷的時候,是靠點滴維持基本的營養供給,我本來想說今天同樣如此,不過見您這樣、唔、您有什麼想吃的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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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09/15/2025 21:32:39 +08:00
「金澤關東煮。」万歲樂理所當然地說出不可能的答案,他意識到自己不經大腦思考的回應相當離奇後,才雙手掩面,對醫師說: 「……白飯跟湯就好了。」 (edi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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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09/15/2025 21:37:31 +08:00
「啊……竟然這麼限定的嗎?那等我替其他病人看完診、查完房以後,再看看能不能買到吧,請恕我先行一步了,夜久小姐。」 『喀嚓——』 說完之後醫生微微頷首,合上了手上的病歷本之後,輕輕地帶上了門,隨著門軸轉動的回音在狹小的病房中漸次微弱,純白的房間又再次回歸一片寂寥的闃靜之中,徒留你一人於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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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09/15/2025 21:44:34 +08:00
「…………」當醫師離開沒多久,有些坐不住的万歲樂再次活動脖子,巡視自己待了一整天的病房。 他將視線移動到昨晚看到的儀器上,看數字有沒有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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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09/15/2025 22:53:21 +08:00
你活動著身軀看向四周,肌肉雖然還有些顫抖,但相比起昨天還是好上不少,活動能力也不像是昨天那麼局限,因為病房並不大的緣故,應該沒什麼地方是扶著床緣或是墻壁到不了的。 除了先前看到過的那些東西,那奇怪的顯示儀器和放著一些器具的金屬推車以外,窄小的病房裡頭還擺著一個金屬小櫃子和一個送著風的裝置,顯示儀器上頭的數字,仍舊是一樣的『97』和『9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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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09/19/2025 16:22:07 +08:00
趁著醫師剛走,他一跛一跛,手撐著牆壁走到門邊,試試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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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09/19/2025 16:34:47 +08:00
你嘗試著移動到病房的門口,伸出手握住冰涼的門把,輕輕一擰想打開看看。然而,只轉了一點點,「咔噠」,門把便卡住了。 只見你面前冰冷的鐵門依舊是一副紋風不動的模樣。醫生在離開的時候,似乎順手將門鎖給鎖上了,即使你想要離開病房,也沒有任何辦法,這種鎖似乎是醫院裡頭特別設計的,不像是一般的門鎖是由裡頭的人控制,而是由外頭的醫護人員來上鎖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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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09/19/2025 17:57:01 +08:00
万歲樂眉頭一皺,感覺事情不單純。 他多嘗試幾次開門,也是徒勞,接受現實後才將手離開門把,環視房間,尋找類似護士鈴的東西。如果有電話就更好了腦袋有病房不會有電話的印象,他還是尋找能對外聯繫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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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09/19/2025 18:02:05 +08:00
你嘗試著按了好幾次病床邊的呼叫鈴,可那本該按下就有人前來協助你、確認你身體狀況的裝置,無論你試了幾次,結果卻並沒有絲毫改變,只有低沉的蜂鳴聲似乎在遠處響起,可你的病房大門卻始終靜悄悄的,不管怎麼等待,仍舊一點動靜也沒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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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09/19/2025 18:38:07 +08:00
「……蝦?」這間診所是超越日本國憲法的地方嗎? 他百般無聊地坐回床上,縱使許多千奇百怪的思緒略過腦海,讓他的肌肉再次因緊張微微抽蓄,他不得不靠深呼吸平復,坐在床上休息。 「我是實驗白老鼠還是病人啊?」忍不住對空氣自我嘲解。 過一會兒,万歲樂將力量聚集在雙手,再次撐床站起,開始試著移動到牆邊,開始敲每側的牆壁,看是實心還是空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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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09/19/2025 18:58:12 +08:00
四周的墻壁都是實心的、沒有什麼假牆之類的、那種惡搞惡作劇裡頭會有的存在。 只不過或許是聽見你在房間中移動、敲擊墻壁的聲響,隔壁房間明那似乎剛起床、感覺好像還有些睡意闌珊的聲音很快地便穿過墻壁,進入了你耳中。 「啊啊不好意思,可能是我昨天難得能跟像夜久小姐您這樣溫柔的人聊上那麼久,開心到比平常還要疲憊上不少,好像話說到一半就忍不住失去意識睡著了,感覺實在對您有點失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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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09/20/2025 15:46:19 +08:00
「咿!」万歲樂反而被突然其來的回應嚇一跳,平復情緒後才回應:「沒關係。」 這一嚇,把万歲樂原本的靈感嚇沒了,一篇將靈異、醫院和失憶拼湊起來的組合肉,無奈沒有紙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書寫的念頭。 「這間醫院都會直接把病患鎖起來嗎?」他詢問資深住客,儘管對方恐怕無法在這方面幫上忙。 隨後,走到金屬櫃子邊,打算逐一拉開抽屜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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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09/20/2025 19:08:15 +08:00
「誒……夜久小姐?關起來?什麼意思?我好像沒聽其他人說過?」 明一副疑惑的模樣,有些好奇地回問著你。 你慢慢移動著身子,往一旁的方向走去,輕輕打開那立在一旁的金屬櫃,櫃門並沒有被上鎖,只不過觸目所及櫃子裡頭空蕩蕩的,唯一留下的只是一張不知為何被遺落在此的小紙條,看上去是什麼清單的樣子,然而上頭的每一個名字,你的腦海裡頭都沒有半分印象。
〈名前〉 〈適性率①〉 〈適性率②〉 94% 13% 多田羅真帆 13% 5% 沢山保雄 15% 96% 松坂美保子 33% 24% 加原浩 67% 38% 盛岡佳美 12% 3% 外山育恵 40% 62% 松月孝一 9% 11% 香月夏美 31% 42%
請過偵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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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蘿蔔 09/20/2025 19:27:50 +08:00
CC 55 偵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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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KTRPG BOT 09/20/2025 19:27:50 +08:00
@雜蘿蔔 1D100 ≦ 55  28 → 通常成功:偵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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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09/20/2025 22:34:07 +08:00
你將紙條舉高在頭頂,在死白的燈光下,仔細打量一番後,這才在紙條上頭,發現了淺淺的凹痕,或許是因為有人曾經把這張紙條墊在下頭,很用力的寫過字吧。 你湊近腦袋認真觀察了一會,便看出那字句的內容,那和紙條上有些相似,卻又更加凌亂潦草的筆跡,力透紙背的留下印痕。
找不到一個兩種資質都不錯的人……只能繼續從患者裡頭尋找了嗎……好像該放棄的……但潘多拉之盒都已經打開了,說這些好像也太遲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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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09/23/2025 21:25:30 +08:00
「那這些人你有印象嗎?」万歲樂將清單上的名字念給隔壁病房的資深住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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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09/23/2025 21:54:44 +08:00
「誒誒!?他們每一個人當然我都還記得的!優雅可愛的香月夏美小姐,雖然講話感覺有點嚴肅,但實際上非常溫柔體貼的松月孝一先生、還有好多……我都還清清楚楚的記在腦海裡面呢!他們每個人都好棒的說。」 在聽見你說出口的姓名以後,那孩子不假思索地立刻回答著你道。 「夜久小姐,怎麼了嗎?您怎麼突然提起他們的名字?」 // (edi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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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09/23/2025 22:03:45 +08:00
「我在我的病房找到一份清單,有記錄他們的名字。」他略大聲地與隔壁病房交流,說完話吞了很大一口口水,滋潤乾渴的喉嚨。 看起來抽屜沒有像樣的工具,本來以為可以拆掉通風孔──如此思索,万歲樂接著走到通風口處,查看有沒有其他儀器,或單純通風孔,沒什麼特別的。 (edi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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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09/23/2025 22:09:37 +08:00
@雜蘿蔔 請過 聆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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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蘿蔔 09/23/2025 22:10:56 +08:00
CC 20 聆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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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KTRPG BOT 09/23/2025 22:10:56 +08:00
@雜蘿蔔 1D100 ≦ 20  93 → 失敗:聆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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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09/23/2025 22:11:30 +08:00
你試著湊近那送風的裝置,感覺它大概就只是空調吧,只是長的有幾分特別而已,可能是有些年頭的緣故也說不定。空調的孔洞中吹送著微涼的空氣,將整間病房保持在合適的溫度當中。 //
22:13
「清單……他們的名字……?誒?好奇怪噢,是父親把病歷什麼的不小心遺落在夜久小姐您的病房嗎……?」 少年的聲音滿是疑惑。 「只是這樣怎麼想都說不過去……?」 「啊、對了!都忘記問了,是說夜久小姐您今天有好一點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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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09/23/2025 22:16:33 +08:00
「不太像病歷,像是備忘錄,上面寫著『適性率1』跟『適性率2』,還有不同%數。」万歲樂抬起頭說話,說完他感到很抽象,然而清單上就是這些東西。 「『找不到一個兩種資質都不錯的人,只能繼續從患者裡頭尋找了嗎?好像該放棄的……但潘多拉之盒都已經打開了,說這些好像也太遲了……』這個留言內容的紙條。」万歲樂按照自己邏輯理解句子,反正不論對或不對,都不尋常。「這裡以前是你爸爸的辦公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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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09/23/2025 22:22:49 +08:00
「蛤……什麼意思!?」 明有些錯愕地愣了愣神,繼續回答你道。 「適性率……?潘多拉之盒……?聽起來好奇怪,真的怎麼想都不像是正常應該有的東西的……那裡以前是剛剛夜久小姐您提到的、其他人住過的病房的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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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09/23/2025 22:30:45 +08:00
「這樣啊,那大概是哪個護理師不小心用丟的吧。」和隔壁的錯愕聲音相比,万歲樂本人冷靜許多。 「很冒失啊。」 如是說著,万歲樂巡視房間,尋找有沒有其他能夠消磨時間的東西,或遺漏的。實際上也不知道有遺漏什麼,處於被監禁的立場,在這裡只能找些能反抗的東西嗎? 「至少是沒辦法對外聯絡了。」万歲樂小聲地嘆氣。身體的不適讓動作緩慢,連心情都受到影響,他偏激的思考下一次醫師進來,自己會不會怒罵發洩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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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09/23/2025 23:01:14 +08:00
「誒……但這樣也很奇怪吧……?」 「唔、還是有機會我遇到父親的話,我再幫夜久小姐您問看看他是怎麼回事?到底在寫什麼……?潘多拉之盒什麼的感覺好可疑的說。」 房間裡頭除了先前看見的那些器具外,就再也沒有更多物品了,如果醫生真的有心想要囚禁你的話,那麼這裡可以說是絕佳的所在了,不僅有著反鎖的大門、各種物品也都看不出一絲一毫反抗的可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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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09/24/2025 12:21:00 +08:00
「好啊,麻煩你了。」万歲樂逐漸習慣這樣的溝通方式,雖然每次回應都很像在對看不見的東西祈禱,但他從不曾懷疑隔壁的人存在與否。 啊,說起來還沒吃飯呢──確認只能被動地等待,除了轉換心情沒有其他辦法,連自己都如此驚訝轉換情緒速度之快,是不是以前過得很苦啊,日子。 「對了,你身體都沒辦法動彈,輪椅沒辦法使用,會聽有聲書之類的東西嗎?」 (edi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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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09/24/2025 16:05:57 +08:00
「有聲書……?沒有呢,我、我之前都沒有想到這種可能,好像不是在等有人陪我聊天,就是做著各種白日夢而已……」 明的聲音有些羞赧。 「夜久小姐您真是聰明!我、我也要記下來,再跟父親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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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09/24/2025 16:30:52 +08:00
「我還以為你聽了不少,我想說要得一直待在這裡,搞不好得跟你借來聽聽打發時間。」不知道是開玩笑或認真的,既然沒有記憶,即便恐懼也不需要太探究恐懼為何。 「你爸會跟你聊哲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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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09/24/2025 16:40:20 +08:00
「誒誒?什麼哲學?父親每次來都只是匆匆地就走了,幾乎都沒說上幾句話的。」 他有些落寞地回答道。 「難不成父親都會跟夜久小姐您聊什麼哲學問題嗎?可以、可以跟我說說看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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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10/06/2025 19:55:37 +08:00
「一些關於道德的命題?」万歲樂感覺在替僵硬的腦袋上發條,僵硬的齒輪沒辦法順利運轉,回想昨日只剩下些許片段。 「『博弈論』。」 万歲樂挖掘出最初的片段──至少是發掘自己動彈不得之後,醫師說從記憶的部分來開始著手,隨意聊些有趣的問題……的地方。 「醫師講得挺起勁的──兩個殺人犯被抓、分別審問,每個人都要決定要不要出賣對方。」 他坐回床上,吞了口口水潤喉後,用更大的聲音讓隔壁聽得比較清晰:「都坦白的話,五年;都沈默的話,兩年;一個開口、一個閉嘴,那開口的人就能自由。」 「我是隨便回答了啦,那你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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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10/06/2025 20:24:52 +08:00
而在你講述『博弈論』的內容時,墻壁那頭的少年始終安靜的認真聆聽著你所說的一字一句,等到你說完之後,少年沉默了半晌,似是在仔細思考那個問題,才緩緩開口回答道。 「唔、這真是個困難的問題呢,無論做出什麼選擇,感覺都好兩難...不過仔細咀嚼之後,感覺也真的蠻有趣的...」 「不過我想,如果是我的話、不管怎麼樣,我想來大概還是會選擇緘默的吧?但如果要說為什麼嗎?」 少年低聲重複了一次,緊接著是一陣良久的沉默,似乎正在絞盡腦汁思考的樣子,就在你都快開始懷疑墻壁那頭的人是不是還在時,才聽見少年小聲的開口,話語間略帶幾分遲疑的囁嚅著說道。 「我想,可能只是因為……『相信』吧。」 「就像一無所有、被困在這裡動彈不得,什麼也做不了的我,除了相信自己能好起來,相信之後一切都會變好之外,再也沒有什麼事情能做了吧。就跟相信囚徒中的對方,一定會和我做出相似的選擇一樣....」 「要是選擇了坦誠之後,發現對方選擇了相信我的話,無論怎麼樣,我應該永遠沒辦法原諒自己的……」 「而且,無論對方選擇了什麼,我也都相信,他一定有著他這麼做的理由的,所以就算他選擇了坦白也沒關係收考卷」 「因為這樣思來想去,所以我想...我還是會選擇沉默吧。」 在好不容易說完自己長長的理由以後,少年深深的吐了一口氣,有些羞赧的笑道。 「夜久小姐,您大概會覺得我有點傻吧……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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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10/06/2025 20:32:29 +08:00
「沒問題,反正我也是這樣回答的。」算、是、吧。 「還有『卡涅阿德斯的船板』──兩個遭遇了船難的水手,行將溺斃的剎那,同時看見了一塊、也是海面上的唯一一塊船板,那只能支撐一人的船板。」 万歲樂只能如此殺時間,儘管碰不到面,少年的反應至少像是真實存在的人,還能正常應答就好。 「如果是你的話,你會怎麼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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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10/06/2025 20:49:07 +08:00
「誒……我的答案跟夜久小姐類似嗎……?聽起來好棒的說!只是嗚哇……船板什麼的,感覺比剛剛那個問題還困難呢……我想想……」 明遲疑了好一陣,才繼續回答道。 「我、我可能會選擇讓對方做決定嗎……就是,如果他將我推下去的話,也沒有關係……」 「因為如果選擇了將對方推下去的話,我應該怎麼樣也沒辦法原諒自己的吧,但如果發現對方選擇了放手、相信我的話,那麼我應該會我應該會努力的活著、不想辜負他的期望,連同他的份一起活下去吧……如果他選擇了繼續攀附在船板上的話,那麼,我相信他肯定是有很想很想、為之活下去的目標與渴望吧,這樣的話,我相信他一定可以過得比我更值得的。」 「雖然不希望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但如果因為我的關係,一起搶那只能浮起一人船板,使得兩個人都無法得救的話,在那墜入深淵前的最後一刻,我、我的心裡頭大概只會充斥著內疚與懊悔吧……畢竟,說起來,他也會是我害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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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10/06/2025 21:07:00 +08:00
「……嗯。」他聽著對方那長長的猶豫與回答,聲音細細散進病房的白光裡。 「但你至少已經想好了要怎麼做。」万歲樂說這句的時候,僅是輕描淡寫,沒有否認對方的想法,也沒有多餘的讚美。 比起沒有直接說「你這樣很好」,這個回應只是現實的一部份──把對方的答案當成某種現實的一部分接納下來。 「我覺得不管誰被推下去,都不會有人真正原諒自己,所以這個問題的殘酷,應該是在這裡吧?」 當一個命題關乎道德、情義與生命,那就沒辦法輕易地替人打分數,也沒辦法批判選擇的對錯,万歲樂感到以第三者的身分檢視問題的答案,過程有點有趣。 反而能比回應的當下,更能向自己的內心挖掘。 「如果真到那時候,大概誰都不會知道自己會怎麼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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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10/06/2025 21:14:34 +08:00
「誒……但、但就像夜久小姐說的一樣,搞不好真的到了那時候,我又會做出其他的選擇嗎……?畢竟沒有在那個當下,我只是用想像的情景,做出這樣的回答而已……」 明苦笑著勉強回答著你。 「嗯……不管活下去或是死掉,感覺的確都很殘忍呢……活下去也不一定比較輕鬆嗎……這麼說來,夜久小姐您是哪一派的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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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10/06/2025 21:20:11 +08:00
「去找其他板子,死了就算了。」他簡短地闡述自己的回應。 「對方若是個壞人感覺很吃虧,如果這樣就自己獨佔船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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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10/06/2025 21:28:02 +08:00
「但在那個當下,也沒辦法確定對方是不是壞人吧哈哈……?」 明的聲音中有些疑惑。 「而且死了就算了嗎……夜久小姐好灑脫、好帥氣的樣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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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10/06/2025 21:59:30 +08:00
「無所謂吧,當下的反應,誰也不知道啊。」 「今天早上是『鐵修斯之船』。」所幸這是今天早上的問題,他只需要回憶起一些細節,他嘗試將醫生敘述的故事轉換成自己的言詞。 當然,並沒有這麼順利,生理不適的障礙阻擋腦袋的運行。 「鐵修斯打敗了米諾陶諾斯,逃出迷宮之後,為了從克裡特島出航回到雅典,他打造了一艘大船。」 牛怪是叫做這個名字嗎?他稍稍頓了一下,思考是否遺漏什麼細節,也當作是給對方想像的時間。 「回去也不是那麼順利,暴風雨、海怪、妖魔之類的東西阻擋他回去的路途,而他搭乘的船隻也會因此受損。」 万歲樂微微抬頭,目光落在窗外一塊泛白的牆上。 「不停修補之後,等他真正回到岸上的時候,那艘船已經沒有任何一塊木頭,是當初出港的了──你覺得那還是同一艘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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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10/06/2025 22:08:27 +08:00
「唔、這些問題感覺比夜久小姐你剛剛說的,那個囚徒跟船板的問題難上許多呢……我想想……」 少年忖度了半晌,這才復而出聲繼續開口說道。 「嗯、對我來說,在『鐵修斯之船』的故事裡面,他們應該還會是同一艘船的,只要這個概念沒有變化,在腦海中的印象還是一樣,那麼原本的船和新的船都還是同一艘船的……」 「某種程度上,大概也是只要我內心還認為他們是同一艘船,那麼無論零件如何變化,他仍然沒有改變……」 「反之,要是為了其他用途裝上了別的零件,有了更多的功能,雖然還是可以狡辯說它在作為船的功能上並沒有產生變化,但在我心中他就不會是原本的那艘船嗎?」 「不過,這也只是我這個見識淺薄、整天困在軀殼裡頭,這籠中鳥的一家之見而已,讓白果你見笑了。」 明思索良久,這才吞吞吐吐地回答道。 「夜久小姐抱歉……感覺我說的有點不清不楚的、只是就,就是一種感覺嗎?真的好難具體形容啊……」 少年弱弱的小聲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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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10/06/2025 22:12:44 +08:00
「無所謂吧,思想的自由也可以說是一種自由。」也只能動腦袋思考,若這位少年停止思考,就與死亡無異了吧。 「反正你爸也跟我說要把船改造成直升機,沒問題。」 現在驚覺他們確實是父子,原來思考也是會遺傳的? (edi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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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10/06/2025 22:16:19 +08:00
「船改造成直升機?誒!?」 聽聞你這樣一提,那孩子忍不住大笑出來。 「聽起來也太誇張了吧哈哈!那樣就算怎麼瞎掰,直升機跟船也完完全全不一樣的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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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10/07/2025 13:59:31 +08:00
「對啊,根本就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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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10/07/2025 16:02:30 +08:00
「哈哈哈對阿!!」 「但,嗯,如果真的有人硬要說船跟直升機在他心中是同樣存在的話,嗯……除非他能夠給出合理的解釋,否則我會覺得那個人只是硬要狡辯而已的。」 明大笑了下,又認真地小聲回答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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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10/07/2025 16:08:48 +08:00
「對啊。」這句話回的很小聲,万歲樂聳肩。 「你很少這樣跟你爸爸說話嗎?」 (edi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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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10/07/2025 16:27:19 +08:00
「嗯……父親每次來都匆匆忙忙地就走了,也很少跟我多說什麼的……」 「感覺夜久小姐跟我聊的話都還比較多嗎哈哈……」 那孩子苦笑著如此回答道。 「那夜久小姐?您又是怎麼認為的呀?關於船什麼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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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10/07/2025 16:29:43 +08:00
「不管怎麼樣他當然都是同樣的船。」 語氣堅定。 「擁有那艘船的人是這麽想的就行了,他覺得不是也可以,反正我們不會去理解船自己的意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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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10/07/2025 16:35:27 +08:00
「是呢……畢竟船是沒有自己想法的,所以不管怎麼對待他,他的定義、他的解釋依舊只能存在於他人的口中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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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10/08/2025 22:08:44 +08:00
「那就代表,船的意義──都是別人定義的。」 或說是人類來決定的。 他順著少年的話往下接,還好這裡只有兩個人,將這種事情掛在嘴邊討論,讓人挺不好意思。万歲樂的手指抽起床單和被單,百般無聊的在對話中做些小動作,他有想寫下甚麼的衝動,無奈沒有紙筆。 「連『名字』都沒有或沒有任何人記得,那樣的話,無論怎麼修、怎麼換零件……它都只是浮在海面上的殘骸,沒有人會再知道它是什麼東西。」 他垂下視線,眼神落在自己指尖。 ──所以啊,你會記得這艘船、這段對話,這樣就夠了。 他沒有給出這個結尾,對万歲樂來說這是再明顯不過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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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10/08/2025 22:20:41 +08:00
「都是別人定義的啊……那、那……」 明的聲音停頓了一拍,與此同時,你倒也在床邊的角落,找到了許是醫生遺留下來的原子筆,而下一刻,才聽見他用帶著顫抖的聲音,勉強開口。 「那這樣說的話,一個人的意義,會不會也是別人定義的……如果大家離開之後就都忘了我,忘記我還在這裡,如果我的名字只是父親編造出來告訴我的,並不是真實的話,那會不會……我根本就不算是什麼東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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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10/08/2025 22:24:38 +08:00
「那你覺得你是什麼?」万歲樂並沒有特別提到東西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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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10/08/2025 22:31:35 +08:00
「我……我……我不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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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10/08/2025 23:23:26 +08:00
「你是清茂明,就是如而已,你該由你來定義你自己。」 所以你要當直升機也是沒有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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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10/08/2025 23:31:01 +08:00
「嗯……所以夜久小姐,您也是這樣定義自己的嗎……?」 「還是您有怎麼樣的定義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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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10/08/2025 23:47:21 +08:00
「現在嗎?在跟你對話的這一個人的聲音、他的思考、他的語氣、他的疑問和他的解答……」 雙眼只有破碎的世界和枯燥乏味的病房,耳朵不僅耳鳴,眼睛也無法正確的認識接收情報。 但自我即便不需要接受外界,依然存在。 万歲樂說著,先是握緊拳頭,再來說確認自己存在與否似的,觸摸自己的胸口。 「我現在摸到床單的感覺、看到的畫面、聽到的聲音、呼吸、血液、細胞——我目前有的所有東西,這就是我。」 他說出來的並不是解答,而是自言自語,在自我的對話中尋找給少年的答案。 「不對。」他馬上又否定自己的答案。 「如果我的手被切掉,我仍然是夜久万歲樂;如果我的雙腿被鋸掉,我仍然是夜久万歲樂;如果我沒有聲音、沒有眼睛,我仍然是夜久万歲樂——」 因為他並沒有將自我寄託於外部。 尤其是記憶喪失的現在,毫無理由。 「事實上我也不需要名字。」 這也是不需要的東西。 ——我只要還在思考,那我就是夜久万歲樂……? 「我就是我。」 在切除所有多餘的部分後,那些殘渣是我,但也不能代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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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10/09/2025 00:01:14 +08:00
「誒……等等等等、夜久小姐您怎麼突然說了那麼恐怖的假設!您、您沒事吧!嗚哇……」 明輕輕驚呼出聲,又重複咀嚼著你的字句。 「但……『事實上也不需要名字……』?所以,嗯……夜久小姐的意思是,只要自己知道是自己是誰就夠了嗎?就連名字這種東西,也不過就是為了讓別人知曉的,一個代稱而已……是這樣嗎……?」 「抱歉……我、我真的有點笨笨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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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10/09/2025 00:26:21 +08:00
「我沒事,至少四肢健全。」聽少年的反應,他感覺自己似乎說了很奇怪的事情。 眨眨眼睛思考明說的詮釋和自己的意思是否相同,對万歲樂來說就是把自我去蕪存菁後,剩下的那一片,原始的部分表示出來而已。每個人都會有不一樣的終點吧。 「可以這麼說吧,反正在對話的只有我們,我的名字可能也只有出院手續上是必要的。」 提及此,万歲樂又開始思考自己出院的費用,心臟突然抽動一下。 「你現在就算告訴我,從現在開始我要叫你『生成』了喔!我說好,那說我是生成也沒有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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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10/09/2025 00:34:39 +08:00
「誒誒……!?蛤……!?好、好,那……生成姐姐?我這樣叫你可以嗎……?」 明有些詫異地笑出聲來,如此開玩笑道。 說著說著,少年忍不住重重打了個哈欠。 「唔、明明才剛剛醒過來沒多久,怎麼又感覺有點睏了……好想好想、好想再跟生成姐姐多聊一些的說……」 話音未落,明的聲音便逐漸隱沒在空氣中,漸次微弱,似乎就此陷入如泥濘的夢鄉時,只有隱約間聽見的,隔壁房間傳來的,那溫暖的聲音小聲的說道。 「晚……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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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10/09/2025 00:44:13 +08:00
「咦。」 「你睡了?」沒想到說睡就睡。 他詢問完,又看了一下窗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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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10/09/2025 01:02:17 +08:00
即使病房裡頭並沒有時鐘,在一片光亮之中,你也有些喪失時間感了,但你依舊能清晰地感覺出自己等待了許久,可直到最後,終究還是沒有看到醫生出現的跡象。 正想再再查看一番時,大概是力氣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吧,才剛有這樣的想法,那睏意這便湧上腦海,你只能抱持著要是醒來時一切都已好轉的希望,再次躺回床上,剛一閉上眼睛,倦意便迫不及待的襲上心頭,你就這麼一頭栽倒在柔軟的被窩裡頭,意識再次一片漆黑,再度陷入了深沉的夢鄉之中。 【Day 2 End】 //
01:02
【Day 3】 熟悉的事情總是一再的重複,刺眼的白色燈光穿過眼皮將你喚醒,睜開惺忪的雙眼,再度悠悠醒轉時,眼前所見依舊是那一成不變的病房,和昨晚入睡前並沒有半點不同,除了過程中似乎有人來探視過你,將你草草拉起的棉被蓋好而已。 你揉了揉眼睛,又豎起耳朵,很快便立刻發現到,似乎正如醫生所言,昨天的那些幻視和幻聽都只是短暫的後遺症而已,如今你的視力已經重歸於好,不再有那奇怪的濾鏡橫亙在眼前,那令人作嘔的蜂鳴聲與雜訊現下也不再縈繞於耳際。 身體、四肢,感受到的部位也都擺脫了那沉重的無力感,一切似乎都慢慢好轉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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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10/09/2025 01:10:13 +08:00
「……?」万歲樂驚訝的深呼吸,放空腦袋後,才接受好轉的現實。 在堪稱突飛猛進的恢復過程中,反而令人感到不可思議。他四處張望,享受久違的清晰視覺,好像連空氣都變得更美味──當然是幻覺,万歲樂試著坐起身,目的自然是打開病房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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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10/09/2025 01:21:35 +08:00
在你甦醒後以後,才剛下床四處走走、活動活動筋骨沒多久,確認了周圍的一切與失去意識前並無多少不同,可眼前那詭異的濾鏡已消失不見,身體也差不多恢復原狀,熒幕上的數字依舊毫無變化,而試了試那門鎖,也毫不意外地被牢牢鎖上了。 當你百無聊賴地坐在床上,正想著在這狹小的彈丸之地還能做些什麼時,這便聽見『咔噠』一聲,在你耳邊響起,清茂義邦醫生轉開了喇叭鎖,身上還是穿著一如既往的熟悉白袍,緩緩踏進病房。 「早安。」 他帶著磁性的低沉嗓音向你道著早安,在逐漸康復的當下,如今視野中醫生的臉上也不再帶著那紅藍交雜的馬賽克,深深的皺紋與灰白的頭髮,那上了年紀的容貌看上去倒是和藹可親了些。 「夜久小姐,您今天的狀況還好嗎?昨天的異狀有什麼變化或是改善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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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10/09/2025 01:23:59 +08:00
「好多了。」他露出難得的微笑。 「不過,昨天不知道何時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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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10/09/2025 01:26:16 +08:00
「嗯,所以說感官的部分都恢復正常了嗎?那真是不錯的進展呢。」 聽完你的回應,醫生從口袋裡頭掏出筆,在病歷表上迅速的記錄下你的狀況。 「看樣子一切都在慢慢好轉呢,畢竟受傷最嚴重的地方是腦部,所以康復得慢一點點也是正常的,不過放心好了,就像是你的身體一樣,再耐心等待一下,夜久小姐您的記憶很快也會復原,不用多久就可以康復了。從我過往的經驗來判斷,最快的話,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呢。」 醫生輕笑著繼續說道。 「唔,因為我昨天看夜久小姐您睡得挺沉、挺安詳的,因此就沒有打擾您入眠了,既然您醒了,要不我現在叫下關東煮過來給您吃如何?您現在有食慾嗎?今天夜久小姐您是我倒數第二個要探視的病人,所以晚點也不會擔心有什麼時間上顧慮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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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10/09/2025 01:28:34 +08:00
「最後一個是誰?是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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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10/09/2025 01:28:47 +08:00
「嗯嗯,是明沒錯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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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10/09/2025 01:31:10 +08:00
「吃的等一下再說。」他本來就是無心的詢問,昨天唯一一件掛心的事情沒有做到,自己反而睡著了,讓万歲樂耿耿於懷。 「既然您等一下要去看明,那我跟您一起去吧。」 (edi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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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10/09/2025 02:10:26 +08:00
「呀,夜久小姐您想去探望明那孩子麼?如果要去看明的話,等今日的療程結束再過去的話,您意下如何呢?」 「是說,夜久小姐還有什麼疑問或是狀況嗎?還是您願意像前幾天一樣,繼續和我一起聊些有趣的問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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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10/09/2025 02:12:43 +08:00
「可以啊。」心情舒暢許多的万歲樂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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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10/09/2025 02:21:00 +08:00
「好的好的,等等看完診以後,我會再帶您一起去隔壁房,探望明那個孩子的,如果他知道夜久小姐您如此掛念著他,想必也會非常感動吧……」 只是說著說著,醫生嘴角好似微微揚起,露出一抹苦澀的微笑,不過眨眼之際便又消失無蹤,開始娓娓講述起了今天的問題。 「今天的問題是一個比較罕見的,名為『器官樂透』的思想實驗。」 緊接著,醫生便開始細細陳述著討論的問題。 「雖然乍聽之下可能有一點驚悚,不過這個思考實驗基本上是這樣的——如果主動殺死一個人,能夠拯救更多人的生命的話,我們應該這麼做嗎?」 「而詳細的狀況將會依照下列的規則進行。」 「首先,在所有健康的人裡頭,我們將會發放公平公正的彩券。每當有多名病患正在等待器官移植,而且不進行移植手術就會死去時,我們就會在所有彩券中進行抽獎,一旦有人中籤了,那麼他或她就會立刻被殺死。」 「接著,如上所述,我們將從被殺死的人身上摘取他的所有器官,並將其分配給那些需要器官移植的人,換而言之,讓更多人的性命得以繼續生存下去。」 「另外,移植手術總是會成功,並不會發生失敗。而在抽獎活動中,無論如何,不得且不會出現作弊行為。」 「最後,除了通過先前提過的,抽籤並殺死中獎的人這種方式之外,並沒有其他渠道可以獲得任何器官。」 「那麼夜久小姐您覺得,在這種情況下,這麼做是合理、可以被接受的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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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10/09/2025 02:23:28 +08:00
「不合理。」万歲樂的腦袋──連他自己都很意外,幾乎是沒有任何思考時間,給出明確簡短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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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10/09/2025 02:26:28 +08:00
「那麼。夜久小姐你為什麼會這麼覺得呢?」 「如果其他的什麼事情都不考慮,只考慮生存下來的人數多寡的話,殺死一個人卻能夠拯救更多人的性命,這麼做在功利主義者看來,的的確確是最佳解呢。」 醫生沙啞的聲音聽不出半點情緒,仿佛克制著自己的情感表達一般,聽上去不知為何,讓人感覺有些冷漠而壓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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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10/09/2025 02:35:33 +08:00
「嗯──」他並沒有再思考,只是再回答間給更多的空白緩衝,壓抑住打斷醫師的舉動,才接著說下去:「那只能說我不是功利主義者。」 他閉起眼睛,時而低頭,似乎在思考自己反駁的理由。 「我──或明,跟醫師你……生活在這樣的世界,能夠完整的活著,該如何生而為人呢?是成為獨立的個體,或他人的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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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10/09/2025 02:55:14 +08:00
「為什麼一定要如此極端,不能二者皆得呢?如果不是獨立個體的話,就一定是他人的籌碼嗎?說到底,任何人、無論你我、都有更大可能在器官抽獎的狀況下獲益不是?」 醫生停頓了下,才復又繼續開口說著。 「如果我們人人都是獨立的個體,卻也都接受這樣的制度存在,只要犧牲一部分人,就能夠換得更多人的幸福,這樣的社會難道不好嗎?」 // (edi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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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10/09/2025 03:08:56 +08:00
「當然能夠兩者皆得,所以我們無法保證自己不是他人的器官豬。」 停頓了一下,他抬起視線。 「這不是讓人活下去的系統,而是讓人『停止成為人』的制度。」同時万歲樂加了備註:「除非醫生指的是,該死的另有其人。」 「──照醫生的說法,我們增加更多條件吧,限定只有罪犯才會被投入抽獎,那我們該如何避免自己淪為罪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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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10/09/2025 03:14:34 +08:00
「好阿,那如果這樣呢,如果我們增加更多的條件,像是社會中的所有人都同意這樣的制度存在呢?在無知之幕的情況下,每個人都認可、做出了如此選擇,雖然我們無從知曉自己究竟是否是那犧牲品,但從理性的機率上來看,自己、或是最親密的那些友人,變成那被治癒的對象,不是更有可能的事情嗎?」 「又再者,是在另外的情況下呢,如果那下一批急需治療的人之中,有著夜久小姐您最親密的至交好友,您的想法依舊能夠如此堅如磐石嗎?只要公平的抽選、犧牲一個自願的人,就能夠挽救下好友、以及更多人的性命吶。」 「又或者是另一個情況——假使,我們可以保證,那被犧牲之人是個十惡不赦、罄竹難書的暴徒,那樣神憎鬼厭的人,在地表上每呼吸一口,都是對世界資源的浪費,夜久小姐,您仍會堅持您的看法嗎?是否我們只要加了足夠多的前提,夜久小姐您就會支持這樣的制度呢?只要我們本身不犯罪,就不會淪為可能的犧牲品了,不是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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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10/09/2025 03:28:40 +08:00
「──那樣的社會,的確會運作得很好吧。」語氣近乎溫柔,像是在同意。他靜靜地聽著醫師那一連串追問,那聲音在病房裡回盪,聲音停下時,他才慢慢呼出一口氣,從第一天就感覺醫師對於人命與選擇,有異常的執著。 「我並不討厭後面的制度……當人開始習慣拿他人的死亡作為運作條件,就代表我們已經找不到比這更好的方法去理解『生存』,合理的相信『一切都有代價』。」 實際上聽不出,聽不出贊同或反駁。不知道怎麼的,醫生對於這類議題的熱衷程度,遠超万歲樂的想像,反而讓他堅持自己的冷靜,有種絕對不能成為深淵的預感──某種程度上,万歲樂已經對這類的話題感到厭煩了。 「把大家通通都變成自願犧牲者,醫師這就是你想要的大善世界,那你是為了誰才不得不如此?並且希望每個人都要為了誰而犧牲?」 (edi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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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10/09/2025 03:41:27 +08:00
「唔,聽夜久小姐您的口氣,難不成有什麼事情是理所當然、毋需任何代價的嗎?」 醫生微微挑起了眉毛。 「如果夜久小姐質問我之立場的話,我想,不、我並不認為那樣的世界是什麼大善世界,只不過是相對之下更好的世界而已。」 「這麼說來,夜久小姐讓我想起了一個有趣的、名為『離開奧美拉城的人』的故事呢。那故事是這樣的——奧美拉城是一個無比幸福的城市,每個人都活在快樂之中,雖然他們都知曉一個事實,有個男孩正日日夜夜在城市中的某個地窖中遭受著折磨,但他們卻不敢去干預,因為他們知曉,只要他們干預,那眼下的幸福就會如同泡沫一般,轉眼間煙消雲散,他們的幸福快樂是建立在那男孩的痛苦之上的,而有些人,在某天看完那男孩以後,就會離開奧美拉城,從此不再回來……」 「或許對我來說,只要假裝自己看不見有這樣的事情正在發生,其餘所有人都能夠幸福快樂地生活著,這樣的世界雖然稱不上最好,但也是較好的了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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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10/09/2025 04:15:17 +08:00
「並不是不需要代價,而是理所當然的把他人當作代價。」万歲樂開口糾正,畢竟都是以他人性命為考量,他自然沒有特別說明。 仔細一想,自己現在可是手無寸鐵的面對一位,對於強迫他人犧牲、自我犧牲和生命議題異常狂熱的男性醫師,這真是荒謬的哲學答辯情境。 思及此,万歲樂反而笑了出來。 「那也是可以的,我從一開始就說過,我不是功利主義者。」 這些問題,想想很美好,也只能停留在思考的階段。 「器官樂透作為功利主義者的天堂,只要某個人渴望犧牲他人也要活下去,就必定是月經文一般的議題吧。」 一定有人不會計較這些器官如何得來,他們只想要接受移植之後,過上正常的生活。 在海中受難飄浮已久的人,突然見到了島嶼,想要急著爬上岸,過程大概也不介意多踩幾個人當作上岸的石階。 「幸好我們只是討論,器官樂透這件事情,其實我們無法保證它不曾發生過,也可能正在某處發生。」 手掌摀著下巴。 「更悲慘的是我們無法百分之百保證器官豬的清白,也無法保證器官豬有無知之幕的保護——提出這個假設的人,平常有沒有在把人當人看啊?」 太過於荒誕不經,万歲樂感到自己語氣愉快的顯而易見——即便他的面孔只有若有似無的笑容。 (edi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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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10/09/2025 05:10:25 +08:00
「夜久小姐您說您不是功利主義者,那麼在您看來,您又是怎麼樣的人呢?如果在奧美拉城的故事中,您又會作何選擇?」 「不過,嗯……在此我要稍稍反駁一下夜久小姐您的說法,器官樂透之所以是功利主義者的天堂,那是因為如此一來能夠增加更多的善,即使有人渴望透過犧牲他人活下去,他也無法保證自己就不會被抽中的。」 「又,倘若這個世界的所有人都接受了這樣制度的話,夜久小姐您也會一同加入那樣的社會嗎?」 「是呀,當一切思想實驗轉移到現實層面時,總會出現許多駭人聽聞之事,是以我們才使用思想實驗這般空想的實驗方式,拋去許多現實糟粕,專注在問題上的本質,希望藉此或討論各種可能、或釐清內心真正的想法。」 「所以提出假設之人,所做的僅僅只是假設上的思想實驗,並沒有想要在現實世界中踐行的呢。所以呀,倘若有人真心想要在現實世界中實踐類似之事的話,那麼那傢伙的確是沒有想把人當人看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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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10/09/2025 10:07:47 +08:00
「不,就算他自己將自己加進去,那還是一樣的。」 感覺是大同小異了。 「我一開始就說的很明白了——倘若所有人都接受這樣的制度,那麼,我也只能接受、死或改變。把這個一開始就當做社會共識,那就無需討論。」 能成為社會共識必然就是每個人得接受,無關個人好惡。又,倘若成為社會共識,那就是個人不接受也得遵從,是很暴力的假設。 万歲樂已經感受不到討論這個問題的意義——不如說這個問題本身的時代背景為何? 太過於抽象的東西,在人權早已經成形有共識的現代,詢問的當下能夠獲得什麼呢? 「思想實驗是為了在虛構的情境界定某個概念或原則,對吧?」万歲樂從醫生問到所有問題,歸納出問題的意義,不過,就算不必如此,大概也能看出問題的意義吧。 「樂透器官這件事情——如果需要加入如此多的條件才能納入考量,那最初的議題,答案不就出來了?」 至於—— 「奧美拉城的事情,你覺得,有沒有可能把一整個城埋掉?」 很明顯在開玩笑,但想法也就是這樣了。 (edi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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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10/09/2025 11:15:28 +08:00
「那麼,我是不是可以如此認為——對於夜久小姐來說,不同生命的重量,是完完全全不可互相比較、衡量的?畢竟您對於這樣的制度,是如此的抵觸。」 「正如您所說的,思想實驗是透過虛擬的狀況,嘗試釐清確切的想法——之所以會加入這些但書,正是因為即使在最為基礎的、相同的地基上,加入了不同條件的話,每個人可能就會產生出不同的結果,例如或許有人認為,只要將可能被抽中的人限縮在罪犯之中,這樣的制度就是可以接受的,不過在聽您這樣講述以後,我大概理解夜久小姐您的看法了。」 「至於像是龐貝一樣,將奧美拉城埋進土裡麼……唔、如果夜久小姐覺得那將能夠制止此般濫觴的話,或許也沒有不好?」 醫生挑了挑眉,又繼續開口。 「只不過,倘若是碰上那更加經典的『電車難題』呢?」 一如既往的,不等你接話,醫生便自顧自地講述起來。 「一輛已經失控的列車在軌道上飛速行駛著,在它正前方的鐵軌上頭,綁著五個普通的人,而你手中有一個操縱桿,如果你不拉下去的話,那五個人就會被高速飛馳而過的火車碾壓喪命,然而假使你拉下了操縱桿,使列車切換到一旁的軌道上,那麼,原本在那側軌道上工作的另一人就會因此而死去。那麼,在這樣的情況下,夜久小姐,您會拉下操縱桿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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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10/09/2025 11:44:10 +08:00
「嗯——很難回應呢。」 話雖如此,但他馬上就回應了。 「按或不按,我們試著去救他們看看吧,成功或不成功,也不會影響到原本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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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10/09/2025 11:55:17 +08:00
「也就是說,夜久小姐並不會選擇干預結果,但還是會盡可能解救他們,對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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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10/09/2025 12:04:13 +08:00
「對。」 在万歲樂回應後,他本來想要繼續說下去,尷尬的「咕嚕——」聲,腸道推動空氣與體液的聲音打斷兩人對話。 「咦……嗯……」 這是第二次,万歲樂沒有習慣。而是尷尬的腦袋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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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10/09/2025 12:42:12 +08:00
「呀、抱歉抱歉,是我忘記夜久小姐可能有些久沒吃東西了呢……我去附近買點關東煮,我們再繼續接著聊,如何?」 醫生瘙了瘙腦袋,苦笑道。 「夜久小姐有什麼忌口或是想吃的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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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10/09/2025 13:32:30 +08:00
「沒有。」就算有可能也想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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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10/09/2025 18:47:12 +08:00
「好的,那請稍等我一下。」 醫生笑了笑,便離開了病房,沒過多久便又端著熱氣騰騰、香氣四溢的關東煮到了你的床邊,想來是從附近的小店購買的嗎。 在淡褐色的高湯中,漂浮著各種已經煮到十分通透的食材,那各種經典的、諸如大根、玉子、蒟蒻和福袋,林林總總各式各樣食材在柴魚與昆布的共同作用下,散發著食物本身的天然香氣,再加上醬油的氣味,那甜甜鹹鹹的感覺,只是一聞就讓許久沒有真正吃東西的你垂涎欲滴,看起來十分入味的油豆腐、沾滿了湯汁的高麗菜卷以及那必不可少的竹輪,碗裡頭盛的滿滿當當的,每一樣都令你食指大動,剛剛按捺下去的腹鳴,又再一次不由自主地叫了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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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10/09/2025 20:01:04 +08:00
「我沒想到是真的去買。」對於醫生的行動力有些驚訝,他本來以為就是醫院的水煮健康餐,沒有味道,只有健康。 霧氣在他眼前緩緩升起。万歲樂看著那碗被蒸氣覆蓋的關東煮,沒有立刻動筷,只是輕輕呼出一口氣──這是目前為止,唯一能讓人感受到生命力的事物。 湯面晃動,映出天花板的白光。 他伸手拿起筷子,夾起最靠近邊緣的白蘿蔔——那表面吸得透亮,幾乎看不見原來的紋理,被湯汁煮得很入味。送入口中,柴魚香和蔬菜帶入的清甜味道,讓他感覺舌頭終於開始運作,就算燙得皺眉,卻仍沒有放下筷子。 「……原來是這種味道。」他低聲說,像是確認某種久遠的記憶。 蒟蒻帶著彈性、玉子吸飽湯汁、油豆腐的邊角滲出細微的油光。 万歲樂並沒有急著吃,他的速度很慢──有部分可能是醫師在場的緣故──吹氣、咀嚼、吞下、呼氣……未將心情形於顏色,從動作亦不難看出吃得有些緊張,但實在太美味了。 吃到高麗菜卷時,他停頓了幾秒。 「醫生,你吃過午餐了嗎?」 但那句話裡,有著一絲柔軟、與難得的「現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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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10/09/2025 20:04:30 +08:00
「還沒呢。」 醫生微笑著看著你享用那熱騰騰、剛出爐的食物,淡淡地回答道。 「如何?還符合夜久小姐您的胃口嗎?要是吃不夠的話我還可以再去買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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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10/10/2025 03:43:43 +08:00
「那你要吃一點嗎?」讓醫生特定跑去買病患吃的東西,聽起來蠻非比尋常…… 「蠻好吃的……而且只有我吃感覺很怪。」 他把碗從置物架上,推到靠近醫師的邊緣,旁邊還有沒用到的湯匙。 雖然用醫生的錢買,問醫生要不要吃也頗有借花獻佛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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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10/10/2025 03:59:31 +08:00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醫生點了點頭,隨手盛裝了些食物到自己的碗中,細嚼慢咽著碗中的食物,眼睛似乎也因食物的美味而微微瞇起,好一陣才又繼續開口聊起剛剛未盡的話題。 「呀,我們剛剛是聊電車問題到一半,沒錯吧?」 「這樣的話,我是否可以加上些其他可能呢?例如如果為那五個人與一個人分別加上不同的身份,像是對社會有巨大貢獻的人、十惡不赦的囚徒,諸如此類的,甚至五個人之中,有夜久小姐您的至交好友,這些額外增加的條件,是否有可能對您的決定產生什麼影響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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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10/10/2025 11:36:51 +08:00
「會怎麼樣呢……可能有變化,也可能沒有。」 万歲樂語氣意外的事不關己,也可能是單純對於思考這類的問題沒有感觸。 「有好友或巨大貢獻的人,那我們就考慮拉下操縱桿吧,雖然我不確定有沒有認識這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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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10/10/2025 15:43:57 +08:00
「那麼,如果夜久小姐您就是五人中的一個,而一旁就有著操縱桿呢?」 // (edi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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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10/10/2025 16:25:36 +08:00
「嗯?這還用問嗎?」雖然不知道醫師腦袋是什麼神奇畫面,沒有在思考的万歲樂只是順著話接下去。 「拉下去是當然的,算不算自救那另當別論了。」 聲音如果聽起來像夢話,那可能只是吃飽後想睡覺。 回應既沒有痛苦,也沒有遲疑,只是在回想自己有沒有面臨同樣的困境──可惜腦袋一片空白,往日連一丁點雲煙都沒有。 他嘆了一口氣。 「如果五個人都是我,那還好決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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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10/10/2025 18:23:53 +08:00
「雖然拉下去就可以擺脫死亡之困境,但我記得夜久小姐前幾天回答卡涅阿德斯船板問題時,是寧可自己死掉,也不會與人爭搶活下去可能的?」 「對夜久小姐來說,差別何在呢?是有沒有親自動手的關係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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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10/10/2025 18:32:03 +08:00
「所以五個人都是我就輕鬆多了,不需要特地去拉操縱桿,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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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10/10/2025 19:21:31 +08:00
「是啊,所以我的問題才是,倘若夜久小姐您是其中一人的情況呢。」 「如果都沒有半點糾結的話,這樣思想實驗不就沒有多少難度了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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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10/10/2025 19:23:01 +08:00
「那就跟船板完全不一樣了,因為我後面還有四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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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10/10/2025 19:25:18 +08:00
「對阿,可是,當您不在那五人之一時你不會拉操縱桿,若只有您時,您也不會拉操縱桿,可是這兩者結合在一起時,卻會拉下去拯救他人……?那為什麼當你不在那五個人之中,而是在台上時,會選擇不拉操縱桿救下別人的性命呢?」 醫生的聲音帶了幾分疑惑。 「只有您的情況,我已經了解原因了,可是……那麼您判斷拉或不拉的依據,究竟是什麼呢?」 // (edi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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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10/10/2025 19:49:46 +08:00
「我想您誤會了。」 他抬起頭,看著醫生,神情沒有明顯的起伏。 「第一個情況──我不是因為『沒有我』才不拉下拉桿,只是因為那樣的我,沒資格去決定任何一邊的生死──要是能讓五個人都活著,那才算是一點希望。」 万歲樂的雙眼直視困惑的醫生,會如此疑惑,恐怕是把人類設想的太完美吧──至少他是如此推斷──也因此,格外難以向眼前的人闡述這個思維。 然而,人類並不完美。 「至於第三個,並不是因為裡面有我,才要拉下去,而是……我在是想演練那樣的情境,我沒辦法確定,其他四個人能不能接受我替他們做決定。我不知道他們想活,還是想死。」 至少夜久万歲樂並不是能給出完美邏輯的人類。 「不論拉或不拉,都只是選了我能承受的那一種不確定,結果沒人知道。就算知道,也可能只是另一個假設。」 (edi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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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10/10/2025 20:02:19 +08:00
「唔……我想我明白了,但我所不解的可能是——夜久小姐所提及的『資格』,到底是怎麼樣的存在?」 「就算您在旁邊好了,不也無法確定那些人是否接受你的決定、到底是想活還是想死嗎?我想,我不懂的部分,就是確切的差別為何?」 // (edi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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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10/10/2025 20:14:26 +08:00
「是什麼資格……我也很想知道。」 他閉著眼睛思考對於生命選別,這些問答後究竟能獲得什麼結果;倘若實際做選擇的人,又希望得到什麼結果? 比起純白的病房,腦中濕軟的泥土想像,才是最能給万歲樂平靜的東西。 「當我不在那裡時,我看見的是命運;當我身在那裡,我看見的是選擇。」 這也是自己對於光是談論生死而有所不滿的原因,他看著清茂醫生,這個人理當有比自己更確實的答案吧。 「所謂的資格,或許是無論做什麼,都得確信自己是正確的,承擔別人的生死的勇氣。」 (edi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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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10/10/2025 21:01:23 +08:00
「命運與選擇麼……那是確實……或許從來沒有人敢確定當現實逼近眼前時,我們的一舉一動都仍如我們心中所想吧,有膽怯懦弱之人退縮半生卻捨生取義,有高潔之輩人人敬仰卻一朝盡毀聲名,甚而當一貫視為圭臬的準則與無可替代的東西衝突時,想求得問心無愧或許都嫌奢侈……但能夠如夜久小姐您這樣,有著自己的想法與決斷,已經很厲害難能可貴了。」 「我想……資格什麼的,或許只存在於那些偉大之人心中……」 「人生或許就是一場永恆的課題吧,現實終究不是烏托邦,大團圓結局常只是美夢一場,雖然無論如何,當問心無愧亦是奢望時,或許只能堅守本心,做出當下不會後悔的決定吧,未來太遠,過去已逝,我們能做的,只有自己與當下吧……」 說到最後,醫生的聲音漸次細碎,仿佛是自言自語似的囈語,話裡話外盡是滿溢而出的惆悵。 「嗯……是說夜久小姐您現在應該站得起來吧。」 「我想,您應該也早就發覺有些不對勁之處了吧,不如讓我帶你去看些東西?」 醫生苦澀地笑著,一面友善的伸出手,想讓你能夠抓住他的手,從床上站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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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10/10/2025 21:09:41 +08:00
「喔……好……?」他不知道醫師為什麼大澈大悟的語氣,他們剛才是做了什麼公案?這下換万歲樂一臉蒙逼,拉著醫師的手走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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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10/10/2025 21:24:23 +08:00
「不用擔心的,沒有什麼,只是像您剛剛要求的一樣,到隔壁去看看明那孩子而已,不必緊張。」 醫生瞇起眼睛,淡然地如此說道。 醫生將你溫柔地一把扶起,你能感受到他那粗糙的掌紋,在你站起身子之後,只見醫生走在前頭,推開了病房的房門,帶著你離開了這間你待了許多時間的地方。 醫生攙扶著腳步還有些蹣跚的你,他在你面前打開了你所好奇的,屬於那個少年的,隔壁病房的房門,帶著你慢慢走了進去。 隔壁的病房裡頭並沒有什麼燈光,一片昏暗,只有房間中央隱約閃爍著淡綠色的光芒,而過了一小會時間,等到你的瞳孔終於適應了陰暗的光線之後。你這才驚訝的發現,躺在隔壁病床上的人,正是你自己——夜久 万歲楽。 此刻的你,正站在病床旁邊,看著你自己躺在病床上頭,眼前出現的,正是如此詭異的光景。 請SC(0/1D4)。 // (edi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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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蘿蔔 10/10/2025 21:26:34 +08:00
.SC 65 0/1D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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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KTRPG BOT 10/10/2025 21:26:35 +08:00
@雜蘿蔔 San Check 1d100 ≦ 65 擲出:54 → 成功! 失去0 → 0點San 現在San值是65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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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10/10/2025 21:31:39 +08:00
他看著眼前的自己,瞪大眼睛。那並非鏡相,亦非幻覺,熟悉的輪廓將世界拆成兩半,一半在呼吸,另一半有如落入深海凍結。 「……那個我,是誰?」 他望著床上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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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10/10/2025 21:40:21 +08:00
站在門口附近的醫生不發一語,沉默著向後輕輕退了一步,這時你才突然驚覺,那原本你以為只是普通手術室中,作為照明的黯淡光源,實則來自病床邊上那散發著幽暗光線之物。 在那病床的旁邊,有個連接著許多機械裝置與器具的圓柱體,大大的玻璃圓柱中裝滿了詭異的、綠色的半透明液體,病房中微弱的光線正是來源於此,淡綠色的黯淡燈光將病床上的你、醫生、以及周圍的一切覆上一層詭異的色彩,而在圓柱的水缸中間,你看見一個人類的大腦就這麼漂浮在那些奇怪的液體之中,旁邊還有一些電線與電極之類的事物連結著那個大腦,它在液體中載浮載沉,恍若有生命一般。 在那詭異的黯綠熒光下,你看見了玻璃外殼中,映射而出的自己,倒影中的你自己正惶恐不安地摸著自己的身體,只是除了那倉皇的表情外,無論是容貌還是身形,一切的一切,甚至是最細微的、除了你自己再也沒有其他的知道的,那些微小特征,都和病床上的那人別無二致,Doppelgänger(二重身),此刻正活生生地烙印在你的視網膜上,感官如常,一切如常,只是在眼下,卻是正常到令人心驚。 「誒!?父親?您今天是帶了其他人來嗎?我好像聽見了兩個人的腳步聲,還是我又幻聽了……」 不知是否是聽聞了你們踏進病房的響動,只聽明他那好奇的聲音,滿是疑惑的如此詢問道,然而他的聲音卻是從碩大圓柱邊上的,一個連接的喇叭裝置傳進你的耳蝸。 「誒……是生成姐姐你的聲音嗎?夜久小姐您的身體已經康復、可以準備出院了嗎!真是太好了!」 明那孩子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活潑而充滿朝氣,只不過在如今的處境下,只顯得更加詭異。 請SC (0/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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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蘿蔔 10/10/2025 21:40:50 +08:00
.SC 65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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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KTRPG BOT 10/10/2025 21:40:51 +08:00
@雜蘿蔔 San Check 1d100 ≦ 65 擲出:3 → 成功! 失去0 → 0點San 現在San值是65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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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10/10/2025 21:48:25 +08:00
「明?你是……明?」 理智被震驚與錯愕畫出幾道裂痕,但沒有讓万歲樂失去冷靜,他盡量不著痕跡地與『清茂明』搭話,顯然是失敗了。 不過,還有挽救的機會。 「嗯──不知道,我只是先請醫師帶我來看你而已,能不能出院,是醫師說得算。」 語畢,他沉重得看著清茂醫師,語氣也刻意壓低,讓自己聽起來一如往常得沉穩──儘管呼吸出賣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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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10/10/2025 22:00:02 +08:00
「原來如此,但我相信生成姐姐你一定可以順利康復出院的!我會一直在心裡、深深得記得我們的約定哦!」 仿佛是為你開心一般,明雀躍地說道。 當你轉過頭時看向醫生時,站在門邊的醫生只是靜靜地看著你,不發一語,那雙始終淡漠如霜的眼神似乎有些波瀾,回看著你的目光有幾分閃躲,嘴角的肌肉微微地抽動,似乎想說些什麼,但又顧慮到一旁明的存在,這時你才注意到,他手上似乎握著一個像是遙控器的物品,握住那東西的手青筋暴露,扭曲的靜脈仿佛靛青的蜈蚣般在手背上蜿蜒。 只是聽到這裡、見你轉過頭,醫生忍不住長長的歎了口氣,用力地按下了手上遙控器的按鈕,微弱的綠色燈光就此黯淡下去,在那之後,你就再也聽不見少年的聲音了,只有時而響起的氣泡聲,透過厚厚的玻璃模糊地傳進耳朵中。 「這個遙控器是控制明能不能跟外界交流的開關,至於床上的那具身體嗎……?那是屬於你的,原本的軀殼。」 醫生抬起滿是皺紋的臉孔,幽幽的向著你說道。 「雖然我過去有些地方對夜久小姐您撒了謊,但請放心好了,至少如今我的每一句話都會是真實。」 「我想、你應該有很多想問我的吧,別擔心,明他現在什麼都聽不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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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10/10/2025 22:01:31 +08:00
「從住院以來我沒有照過鏡子,既然你說那是原本的軀體,那現在我是什麼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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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10/10/2025 22:06:40 +08:00
「現在的夜久小姐您身在一個樣貌一模一樣,功能也全部齊全,無論是外在還是內在都無半分不同的,一樣的義體之中。」 醫生抿了抿下唇,如此回應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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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10/10/2025 22:07:43 +08:00
「原來如此,那您打算對我的身體做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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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10/10/2025 22:09:57 +08:00
聽你這麼詢問,醫生低下了頭,才又娓娓道來一切。 「嗯……因為一些意外,明受了很嚴重的傷,很嚴重很嚴重的傷勢,他原本的身體整個扭曲變形,血肉模糊,幾乎不成人形了,而我即使再怎麼拼盡全力,也只能勉勉強強保存下他的大腦。」 「或許是運氣、又或許這一切都是在他們安排下的,我不確定也無從得知……」 「有人,不、那並不能稱之為人、有東西找上了我,提供給那陷入絕望深淵之中的我,超出人類所能想象的技術,那能夠製作與原本身體幾乎一模一樣義體的技術,以及將人的大腦完美移植的技術。」 「只不過或許是因為在機器裡頭待的太久了,無論如何改善,明不知道為何都無法好好的適應任何新做出來的義體。又或者,這本就是那些傢伙設下的陷阱嗎……我不知道……」 「雖然你聽起來大概會覺得很可笑吧,可我掙扎了許久,一直以來作為醫生的責任感與使命感,以及拯救我唯一的兒子的念頭啃噬著我的心靈,最後,我背叛了從以前到現在,一直以來始終恪守著的,希波克拉底誓詞,而這些造就了這一切。」 「我想要找個一具和明他的大腦適應度足夠高的軀體,而且同時那個人的大腦也要和新的義體有足夠的相性,這樣的話,或許我的罪惡感也會減少一點吧......」 「而一開始所說的,雷擊什麼的也只是我的謊言,事實上我是偷偷使用了電擊槍,將你給弄暈了……」 醫生指向病床上躺著,一動也不動的『你』。 「這是屬於你的,原本的身體。」 「而我將夜久小姐您的大腦轉移到了義體上頭。」 「然後,就是你現在眼前所見的一切——」 「你的身體和我兒子的大腦有著非常良好的適應率,而你的大腦與新製作出來的義體也有著很高的適應率……」 「嗯……大概就是這樣吧……我想要的、是您的身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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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10/10/2025 22:12:50 +08:00
「聽起來,如果我要持續使用這個義體,也充滿不確定性。」万歲樂閉起眼睛,感受深呼吸時的脈動、空氣流通的清涼,還有呼吸時所發出的聲音。 「那我之所以會喪失記憶,跟您有關嗎?」 至少聽起來跟電擊是有關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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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10/10/2025 22:20:51 +08:00
「嗯……失憶也是我控制的,或許是想減輕幾分負罪感吧……我想著如果能問些問題,而讓夜久小姐您心甘情願同意交換軀殼的話……」 醫生吞吞吐吐地低下腦袋,小聲回答著。 「但您在義體的使用上,是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甚至比原本身體更好的……!這部分我可以向夜久小姐您保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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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10/10/2025 22:41:08 +08:00
「那你不如讓我恢復記憶再做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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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10/10/2025 22:46:24 +08:00
「恢復記憶……唔……可是這可能還需要一些時間嗎……?」 醫生有些吞吞吐吐地開口。 「等到夜久小姐您給出答復以後,無論您是否答應我的請求,我都會將您的記憶恢復原狀的,這部分您毋需擔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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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10/10/2025 22:50:53 +08:00
「一段時間,很久嗎?」 万歲樂的語氣和表情努力維持心如只水的樣子,儘管此時無關緊要。 反而是醫師吞吞吐吐的樣子——倘若不是在明的面前,他可能已經揪住領子問候了吧。 他不解的觀察醫師的反應。 「既然無論是否答應,那不是都沒有關係?」 (edi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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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10/10/2025 22:56:27 +08:00
@雜蘿蔔 請過心理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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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蘿蔔 10/10/2025 22:58:31 +08:00
CC 10 心理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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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KTRPG BOT 10/10/2025 22:58:31 +08:00
@雜蘿蔔 1D100 ≦ 10  99 → 啊!大失敗!:心理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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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10/10/2025 22:59:12 +08:00
你感覺醫生那深沉的眸子似乎有些不耐,對於你想要記憶的要求也有些不滿的樣子。 //
23:00
「這樣的話,唔……跟我回到病房去如何?您再睡一覺,我簡單進行個手術,先恢復夜久小姐您的記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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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10/10/2025 23:00:52 +08:00
「嗯——介意我跟明單獨聊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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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10/10/2025 23:03:16 +08:00
「當然沒有問題的!需要我先離開嗎……?這裡是控制器!」 醫生慌慌張張地將手中的控制器遞交到了你的手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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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10/10/2025 23:04:59 +08:00
「醫師您為什麼這麽慌張?」拿著控制器,小心翼翼的,深怕按錯什麼殺了人家,掉入最戲劇性的發展。 「這個要怎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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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10/10/2025 23:10:44 +08:00
「按一下上面的按鈕就可以了,明就可以自由和外界交流了。」 醫生痛苦地瞇了瞇眼,眼眶附近的魚尾紋都皺在了一起。 「畢竟倘若夜久小姐您不開心、拒絕的話……明他就……」 // (edi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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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10/10/2025 23:11:36 +08:00
「那您不擔心我直接據實以告,讓明拒絕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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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10/10/2025 23:15:21 +08:00
「那……唔……這樣的話,那也是您們的決定,我也沒辦法了不是嗎……」 醫生苦笑著,訕訕地回答道。 「我剛剛也都說了,我都尊重您的選擇的……」 // (edi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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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10/10/2025 23:17:13 +08:00
「選擇性尊重。」万歲樂語氣聽上去挺輕快的。 「那您先離開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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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10/10/2025 23:18:31 +08:00
「好的……」 醫生低垂腦袋,表情隱沒在陰影之中,迤拉著腳步頹喪地走出了病房,關上房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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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10/10/2025 23:20:33 +08:00
万歲樂戰戰兢兢的按下開關,好像這是金正恩的原子彈按鈕。 「聽得到嗎?」 他輕了輕喉嚨,想不到要說什麼,只好說跟麥克風測試差不多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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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10/10/2025 23:22:40 +08:00
在你按下那按鈕以後,身前那微弱的綠色熒光又再次幽幽亮起,而明那青澀卻開朗的聲音也再度從喇叭中響起。 「誒……聽得到、聽得到的!生成姐姐您還在嗎?我剛剛是不是說話說到一半,不小心失去意識睡著了……真的好失禮、好抱歉的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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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10/10/2025 23:27:04 +08:00
「那個……」一聽到生成兩個字,万歲樂莫名的感到尷尬與難為情,好像騙人似的羞愧。 但那真的是隨便想到的喔!? 「首先……生成是我隨便想到的單字,我的本名是万歲樂沒錯。」 沒想到腦袋是這麼好控制的東西,他驚奇的看著手上的控制器,卻又無法把它拆解。 「對,你睡著了。沒關係,你應該蠻容易累的……」 (edi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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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10/10/2025 23:38:51 +08:00
「啊啊啊……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意思……!夜久小姐,那、那我這樣叫您可以嗎?」 明不好意思地開口回答道。 「真的很抱歉……不小心就睡著了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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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10/11/2025 00:14:31 +08:00
「怎麼叫都可以,如果万歲樂叫起來太麻煩,可以叫夜久就好。」 万歲樂走向病床,坐在自己旁邊,病床多餘的部分。 他盯著液體的氣泡規律的上升,過去三天,玻璃背後的聲音帶著笑意、問候、記憶的痕跡。 ──而那一切,都源自那團纏滿電線的培養皿,裡面那顆大腦。 他意識到「資格」的真正意涵,不是倫理上的允許,也不是醫師的選擇,而是「能否被認定為人」的那條界線。 「聽起來我今天就可以出院了,但你還需要一段時間。」儘管他開口,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選擇說些無關緊要的事: 「剛才和醫師聊過了,這次是電車難題,聽起來是很迂腐的問題……喔,還有器官樂透,你有興趣聽嗎?」 万歲樂終於理解,醫生並不是在「造人」,而是在努力延續「還能被稱作人」的那部分。 在醫師離開後,他終於能收起毆打年長者的衝動,冷靜思考。 (edi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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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10/11/2025 01:12:38 +08:00
「好的,那我就叫夜久吧!嗯!」 明的聲音依舊是那般輕快。 「夜久可以出院真的太好了呢!我、我也可以嗎……?」 「電車難題……?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問題,但夜久說的東西我都有興趣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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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10/11/2025 01:22:43 +08:00
「咦?」聽眾太熱烈反而讓万歲樂感到有點微妙。 反正你能不能出院聽起來是我說得算,万歲樂盯著腦袋與液體得泡泡思考該如何陳述電車難題,跟接下來的議題。 「一輛已經失控的列車在軌道上飛速行駛,在它正前方的鐵軌上綁著五個普通的人,而你手中有一個操縱桿,如果你不拉下去的話,那五個人就會被高速飛馳而過的火車碾壓喪命。」 這問題果然,出於自己口中都覺得荒誕不經。 「我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被綁在那裡啦,然而假如你拉下操縱桿,使列車切換到一旁的軌道上,原本在那側軌道上工作的另一人就會因此而死去。」万歲樂翹起大腿,指尖在腿上輕敲。 「你要拉下拉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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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10/11/2025 01:25:29 +08:00
「誒……夜久你怎麼每天的問題都比前一天還難啊……」 明撒嬌一般地小聲抱怨了句,才又繼續開口。 「那、那我可以問一下,那五個人跟一個人,都是普通的人而已 嗎?還是有什麼不同的狀況,像是比較健康之類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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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10/11/2025 01:26:36 +08:00
「當作普通人比較好吧,意思是都不健康,或又老又醜就可以直接撞死了嗎?」他打趣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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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10/11/2025 01:57:09 +08:00
「呀!我想說倘若夜久小姐要是說什麼那五個人都年老體衰、或是病入膏肓的話,我恐怕會更難做出決定的吧,哈哈。」 聽你這麼開著玩笑,他也輕笑著如此回應道,只是到了下一步回答時,他的話語又變得有些苦澀。 「但……嗯、在不考慮更多事情的前提下,我應該會選擇拉下拉桿,讓更多人活下來嗎……雖然這樣做對那一個人可能有點不太好,但……嗯……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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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10/11/2025 02:15:09 +08:00
「那也不錯啊,真的碰到這種狀況少之又少吧,跟雷打到或許差不多。」 万歲嘆了一口氣,一人和五人,正義或道德靠著多數決產生,這才是適用於常理的大道理,也是最好的,自己算是懶惰的正義……? 下一秒,万歲樂否定了懶惰這回事,人命本來就少或多的區別,需要的也不是正義,而是選擇。 「你知道那個故事嗎?有個人躺在醫院裡,只剩下腦袋還活著。」 接下來該說說少年自己的故事了。 「有一天,他的父親找到一個完美的身體,只要移植腦袋就能讓他重新行走、說話、看見東西。」他的語氣說得事不關己,也唯有如此才向延續前面的故事,繼續說下去:「但那具身體不是空的,它有屬於自己的靈魂,只是還沒醒過來──應該說他的父親用了不為人知的小手段,讓那具身體的主人被移植到其他地方。」 他看著玻璃缸裡的頭腦。 「如果是你──你會怎麼辦?你會想用那個身體嗎?還是,繼續留在玻璃裡?」 呼吸聲與機械的微響交錯著。 (edi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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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10/11/2025 02:28:55 +08:00
「因為夜久你沒有給我其他更多資訊嘛!所以……嗯、雖然犧牲掉一個人的性命有點奇怪,但這樣可以救下五個人的話,雖然感覺手會沾滿鮮血,可是還是……對……至少我會選擇拉下拉桿……」 少年補充說完以後,聽見你接續的提問,聲音停頓了片刻。 「誒……等等!?夜久你應該不是在說我吧、肯定不是的,對吧……!」 「這樣的情況,不就是犧牲一個人的生命換另一個的存活嗎!笨蛋都知道這樣不可以的吧!那具身體有他自己的主人阿……移植到其他地方又是什麼意思?能跟原本一樣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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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10/11/2025 02:38:25 +08:00
「怎麼可能,哪有人可以換顆頭就霸占別人身體,巫術啊?」 前面的咬字模糊只能靠笑意帶過,万歲樂並不擅長演戲,但常理來說本來就不可能會有人靠這種方式活的吧!能換心臟,還沒聽說換腦的? 至少幾分鐘前他也想不到。 「但活著不就是踩著其他生命活下去嗎?你會吃魚、吃豬肉、吃牛肉、吃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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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10/11/2025 02:41:22 +08:00
「但人是不一樣的阿!沒有人是靠吃人活下去的吧!」 他只是如此激烈地反駁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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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10/11/2025 02:45:58 +08:00
「…………」真是很難相信他跟清茂醫師是父子耶。 「嘛,那繼續說故事吧。」万歲樂特地用故事來淡化敘事,儘管這看起來沒三小路用。 「假如有一天,故事裡的腦袋被迫換了軀體,那他要怎麼活下去才對呢?」 說這句話,他看了一下自己的肉體,突然有點好奇摸起來觸感如何,還無聊的戳了幾下。 「是應該繼續整形成原來的模樣,假裝什麼都沒變過?還是乾脆用新的臉,新的名字,像另一個人那樣活著?」 夜久的目光從自己的臉上移開,落在明的臉──腦袋上。 「……如果是你,會希望是哪一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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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10/11/2025 02:57:38 +08:00
「蛤……誒!?什麼意思……等等……」 隨著你一步步詢問,明的聲音也益發遲疑,好幾次都停頓許多才繼續開口,那罐子裡頭的腦袋,也不住地吐著泡泡。 「換了一具軀體……怎麼活下去……?」 「首先,我就覺得換軀體什麼的好奇怪……如果不是自願的話,那麼犧牲他人性命才活下去的人,跟殺人有什麼兩樣。」 「再然後,如果真的發生的話……嗯……我想想,那樣的話,不管換不換都沒有什麼差別吧?就像夜久你昨天講的一樣阿,只要思考就存在了,皮囊不過是表殼而已,所以換不換軀殼都無所謂的,那個人、那個……腦袋?覺得這樣活的開心,我想就足夠了,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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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10/11/2025 03:07:15 +08:00
「器官──不對,構成人類的最小單位是細胞,只要細胞還能思考,那確實是存在。」說到這裡,万歲樂認為應該要加入新的變數,畢竟活著,和活得快不快樂,是兩個概念。生而為人、成為人、活得像人,万歲樂只待在醫院三日,三個月、三年、三十年,缺乏外界交流,好奇心是否會死去?人性是否會流逝?社會化必然屍骨無存。 「倘若你是那顆腦袋,將無法接受任何刺激,終日被飼養在培養槽,你也不會想尋求新的刺激嗎?例如……去外面看日出日落、碰出花草的觸感、與人擁抱、享用美食。」 如果明的年紀真的是少年,應該是活在當下,將希望寄託於未來,每天將受新的知識與刺激,万歲樂依照自己的直覺增加條件。 「思考確實是一種存在,但快樂呢?快樂是種刺激,刺激是來自外部的回饋。」 万歲樂抬起手自己的手,盯著每根手指,彷彿在確認那皮下的每個神經末梢是否真的屬於自己。至少,醫師說這身體與他的身體近乎一樣,是贖罪的產物,某個人的罪惡感。 「如果說人性是由刺激堆疊起來的東西,那麼失去刺激,就等於失去人性──社會化本身就是刺激的結果。」 夜久万歲樂離開病床,他走到清茂明的「眼前」,看著那顆腦袋。液體映出他的倒影,與那泡泡間歇的呼吸聲一起破碎。 「明,如果有一天連思考都成了一種慣性反射,沒有外部的刺激,沒有他人的眼神,那種『活著』,到底算什麼?」 (edi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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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10/11/2025 03:25:29 +08:00
「呀、等等,這樣跟剛剛那個要用什麼模樣生存又截然不同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可能寧願死掉吧?」 「畢竟我已經在這裡躺了一年,支撐著我活下去的,是那雖然微不足道、卻至少存在的,活著出去,成為夢想中模樣的可能,但如果、如果一直只能當一個腦袋的話,嗯……那種漫無目的的,一成不變的生活,感覺比死了還難受嗎……?」 「至少我是這樣想的……所以、唔、聽夜久你這樣一說,這樣說來,好像活著、好像存在什麼的,並不是那麼重要嗎?也不是說不重要,就是……唔、會有更重要的事情這樣?」 「也就是說……嗯……這樣的話,用夜久你的說法來看,我想、如果拋去了那麼多的東西,快樂、刺激那些社會化的,人與人之間交流的一切,而只為了虛無縹緲漫無目的的思考、只為了存在而活著,那樣我想,那樣的生存或許還不如死亡……?畢竟,當思考成為了條件反射時,這樣單調的思考也沒有了原本的、我們所認為的生存之意義了吧……」 // (edi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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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10/11/2025 03:29:34 +08:00
「對啊,所以人生有很多思考以外的事情。」 對啊,結果我這三天都在被迫思考。 清茂明某方面也是講出了夜久万歲樂的心聲。 「……我差不多該走了,以後有空再來看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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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10/11/2025 03:32:41 +08:00
「啊!好的!夜久你是要出院了對吧!一路順風!我會慢慢期待您回來跟我說說那些事情,就像是你剛剛說的、日出日落的美景,各種美食和香氣,生活中的點點滴滴的!當然,等夜久你有空就可以了!」 明的聲音帶著一絲絲落寞、卻也涵蓋著幾分期待與喜悅。 「抱歉叨擾了夜久你這麼多時間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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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10/11/2025 03:34:45 +08:00
「沒關係,記得跟你爸爸提議有聲書的事情,還有別用腦過度了。」万歲樂臨走前手掌輕碰那層玻璃,他不知道那層玻璃的強度,輕得像是摸到那顆腦袋,太用力會讓他變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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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10/11/2025 03:36:17 +08:00
「哈哈,夜久你不說我都差點忘記有聲書了!我會的我會的!掰掰~」 「至於用腦過度……這就不是我能決定的了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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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10/11/2025 03:37:53 +08:00
「喔,掰掰。」 聽到回應万歲樂就按下控制器,讓明繼續「休息」,才開門離開。 不知道醫師是不是在外面等,沒想到花費的時間比預想還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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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10/11/2025 03:41:44 +08:00
踏出房門的瞬間,你立刻見到滿臉焦急的醫生正在走廊上來回踱步著,臉上一副猶豫不定的模樣,在瞧見你走出門的瞬間立刻走了過來,先是擔憂地看了一眼明的方向,才又趕緊對著你開口。 「如何?夜久小姐您還有什麼問題或是需求嗎?」 「現在是要先進行恢復記憶的手術再繼續決定,是這樣對嗎……?還是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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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10/11/2025 03:43:02 +08:00
「對,就這樣。」 說完,他把控制器交回醫生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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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10/11/2025 03:43:38 +08:00
「那麼,再麻煩夜久小姐跟我回到病房吧。」 醫生認真地接過控制器以後,淡淡地如此說道。 // (edi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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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10/11/2025 03:45:23 +08:00
「好的。」跟著醫生回去病房,放下心中的大石頭,感覺舒坦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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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10/11/2025 03:46:10 +08:00
回到病房後不久,你便再次沉沉睡去。 翌日,躺在同樣的病床上,只是與前幾日不同的是,此刻你的身體已然恢復如常,那過往的所有記憶,無論是快樂的往昔或是痛苦的回憶,所有的一切都再次如潮水席捲、回返你的大腦之中,而醫生早已坐在床沿,靜靜地看著你。 「早安,夜久小姐,一切都沒問題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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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10/11/2025 03:52:22 +08:00
䨟地被重新填滿,万歲樂一時難以適應回憶的湧入,還花了一些時間整理前因後果,也才突然想起—— 「生成原來是我妹妹啊。」 他有些難以置信的摀住下巴,除了夜久生成,還有其他姐妹跟親戚。 「應該……是沒問題……吧。」說完,他感覺不太對,又補上一句:「其實我也不確定,很難確定記憶有沒有問題。」 比起這些,他身上有醫生更想知道的回應吧。 但,在那之前—— 「清茂醫師,我問你一件事情,假如我替換身體的條件是你必須向明全盤托出,那結果導致明的死去,你能接受嗎?」 (edi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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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10/11/2025 03:54:54 +08:00
「可以。」 醫生停頓了下,臉上露出苦澀的表情,才又繼續開口。 「畢竟倘若您拒絕的話,即使是泡在培養液裡頭,明大腦的活性也快終止了呢……您是我找到的、最後也是唯一一個可能的人選。」 「而且,如果那樣明也不願活下去的話……說不定就代表,從始至終,我的所作所為就是錯的,那樣或許我根本就不該妄自延續他的生命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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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10/11/2025 15:58:36 +08:00
沉默許久,万歲樂並沒有馬上回答。 這是個,很有趣的經歷。 他注視著那個醫師,注視著對方那張寫滿疲倦與懊悔的臉,那不是惡人的臉,也不是拯救者的臉──是在懸崖邊徘徊太久的「父親」的臉。 「可以嗎……」万歲樂重複了一遍,閉上眼讓自己沉澱。 他在心中反覆想起那些記憶碎片──生成、敦盛、家人、童年、過去的自己,那些片段交錯重疊,最終在腦海中拼湊出一個清晰的畫面。 即便現在的軀體不是原來的;即便身體被拿來當作「容器」;但他知道自己思考的方式、說話的節奏、對世界的觀察全都屬於他自己。 「既然這具義體運作良好,那我就這樣活下去,我想看看,沒有血緣、沒有原始的身體、人類是不是還能夠『成為人』。」 万歲樂坐在床上,看著影子落在地上──那是全新的形狀,但和記憶中的自己沒有兩樣。 「如果明知道了真相而選擇死去或活著,那就代表他真的自由了。他需不需要這個自由,醫師自己決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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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10/11/2025 16:09:40 +08:00
醫生咬緊了下唇,臉上的皺紋像是峽谷般,溝豁更加深邃。 「嗯……謝謝你,夜久小姐。」 「唔、那我現在就去跟明說吧,希望他能接受……夜久小姐,你要和我一起來嗎?我想,您可能也沒有那麼相信我這個撒了許多謊的人吧、哈哈……」 醫生說著說著,只是自嘲地如此乾笑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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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10/11/2025 16:10:55 +08:00
「這倒也……」其實沒這個感覺,但好。 「那我就一起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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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10/11/2025 16:14:11 +08:00
醫生帶著你,來到了前一天曾經抵達的所在,那躺著的軀殼、罐中的大腦,一切都還留在原處,分毫未曾改變。 在你們推開門,走進去的剎那,那淡綠色的水缸立刻冒出了泡泡,緊接著傳來了明那陽光開朗的聲音。 「父親早安,今天也是例行的檢查嗎?是說我昨天突然想到了,如果父親你沒空、我一個人在這邊的時候,或許可以放有聲書來給我聽嗎……?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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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10/11/2025 16:21:23 +08:00
本來想搭話,但思考接下來的議題,他只與醫師保持距離維持第三者的旁觀視角,聆聽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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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10/11/2025 16:25:59 +08:00
「……」 醫生停頓了好一陣子,沉默到病房中的空氣似乎都要凝結了,才總算用那幹啞的喉嚨勉強開口,比起前幾天侃侃而談的模樣,此刻竟顯的有些窘迫。 「有聲書嗎?嗯,我記得了,不過……我今天來是有其他事情想跟明你說的……」 言即於此,醫生又安靜了下來,最後將央求似的目光投射向你後,這才低下頭,緩慢到不能更緩慢地開口。 「是這樣的——」 伴隨著那冷氣的風扇聲,醫生將昨天跟你說過的一切娓娓道來,而明也只是安靜地聽著,直到說完以前,始終未曾插話。 「總之大概就是這樣……明你可以接受嗎……?」 //
16:32
「首先就不是我能不能接受的問題吧!這樣、父親、不、醫生、不不不……連叫你醫生都讓我有些不適……清茂先生,你這樣做又將夜久小姐置於何處?有這樣把事情都做完了,才跑過來假惺惺徵求別人同意的嗎!」 「不過……果然啊……昨天夜久小姐跟我說的時候,我就有點預感了,只是想說現實不可能這樣誇張吧……哈哈,結果都是我自作多情了呢……」 那青澀的聲音裡頭,夾雜著憤怒、焦急與倉皇,還有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隨著那激烈的話語,水缸中的氣泡不斷湧出。 「雖然清茂先生你現在這樣說,但誰知道你是不是用什麼東西威脅著夜久小姐做出這樣決定的?而且這麼做之後,夜久小姐怎麼辦?我還曾經將父、清茂先生你當成榜樣,想著有一天能夠出院的話、如果有那麼一天的話,想當上醫生拯救更多人的,現在看來,我根本就是個笑話嗎哈哈……」 // (edited)
16:34
「不、不是這樣的,明你聽我解釋……我……」 醫生痛苦不堪地彎下身子,用手捂住臉龐,那涕淚橫流的臉,在幽幽的光線下,有些無助地看向了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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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10/11/2025 16:34:25 +08:00
「沒有,我並沒有被威脅。」万歲樂略尷尬的舉手發言,雖然在場兩位只有醫師看得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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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10/11/2025 16:37:37 +08:00
「真的不是清茂先生脅迫夜久你這麼做的嗎……夜久……複製出來的身體跟原本的身體,真的沒有不同嗎,夜久……拜託你回答我了,是不是那傢伙逼著你這樣說的……」 「如果真要是的話,就算是死、就算我沒辦法看見夜久你說的那些外頭的美好光景、什麼日出日落或是美食之類的……就算我可能要失約了,跟夜久你打勾勾約定好的事情失約了,我也……我也怎麼樣都不能接受的……我寧可去死的!」 「夜久……最可愛的夜久小姐,您、您應該要受到這世界的美好對待的……」 「而且就算這樣活下去了,這樣的活著到底算什麼啊……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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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10/11/2025 16:52:22 +08:00
「不知道,但──對我來說應該沒什麼區別,記憶沒辦法驗貨,但恢復記憶後的我的決定,一定是我。」 反而是明的反應,最可愛?美好對待?現在回想起來最慘的可能是失蹤三天,稿子寫不完? 對欸,稿子寫不完……!? 万歲樂稍微瞪大眼睛。 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你不用為我感到不值,這是個很有趣的體驗,複製體、原體……這些詞沒有意義,你知道構成人類的是什麼嗎?是細胞,而細胞每分每秒都在死去,我們的細胞早就不是初生的那一批,你也不是,但你還是你。」万歲樂提起這件事情,語氣意外的有些愉悅,或稱之為亢奮的東西。 「換了一個軀體,我只是用另一個方式來論證自己的想法,做出選擇讓意識延伸。」 而且有件事情,現在無關緊要,卻讓他有點在意。 「你為什麼會說最可愛,你甚至沒看過我欸?講出這種話前,是不是應該靠自己眼睛確認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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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10/11/2025 16:58:28 +08:00
「為什麼夜久感覺可以這麼興奮啊,明明出了這麼嚴重的事情。只能說不愧是夜久你嗎……」 或許是被你口氣給感染了,明苦笑著輕聲嘟噥道。 「至於為什麼最可愛嗎?那還用問,因為夜久你就是這麼可愛阿!不管是說話的方式、跟我聊天時的各種奇思妙想,所有所有、許多超出言語能夠形容的一切,就是真的很可愛!嗯!」 「要是真的可以親眼看到夜久你的話,那也只會是覺得更可愛而已!比最可愛還要更可愛那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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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10/11/2025 17:00:38 +08:00
「沒錯,不愧是我。」語氣堅定,瞪了一眼醫師。 「那就這樣決定了,你看完再決定要不要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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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10/11/2025 17:04:33 +08:00
「要不要死嗎……哈哈……夜久,真的很對不起呢,我和那傢伙都造成夜久你的困擾了……」 少年聽上去滿懷歉意地應答道。 「但如果夜久你這樣問的話,我果然還是想活下來嗎……想跟夜久您一起實現那些約定、想要成為醫生,雖然更多的不再是因為那個原因,而是……果然還是想要幫助更多的人呢……如果夜久你真的願意的話……我真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感謝夜久您……」 你聽見了少年那痛苦不堪,糾結不已的悲鳴,想要活下去的渴望與懷疑著的掙扎,二者交織而成,纏繞在一起如死結一般,勒住了他的心弦。 「雖然做不到心安理得,但我還是會想、盡我所能的,拯救那些受難的病人……即使背負著這樣的原罪……卻還是這樣的渴望、這樣的自私呢,夜久,你願意給我你的身體嗎……?」 「對不起,謝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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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 万歲楽(雜魚) BOT 10/11/2025 17:09:05 +08:00
「那就這樣。」 跟兩個歹戲拖棚的男人比起,万歲樂有其他要緊的事得處理。 「你們手術要很久嗎?」他單手插腰,轉頭詢問清茂醫師。 「如果沒有很久,我要去買金澤關東煮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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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𝓐𝓼𝓱希) 10/11/2025 17:13:56 +08:00
「謝謝夜久小姐您,那麼晚點我就會進行手術,完成這一切的,這幾天真的、十分抱歉。」 「讓我再陪我兒子一會兒……」 醫生關上了控制器,對著你如此說道。 在你身後,那顆曾經和你愉快的交談的「大腦」就這麼靜靜的懸浮在容器裡頭,在淡綠色的液體安穩的漂著,微弱的燈光勾勒出站在一旁醫生的半邊面容,在青綠色的光線底下,看上去一副無悲無喜,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樣子。 你踏出了病院,在附近聞到了濃郁的、熟悉的關東煮香氣,點了自己想吃的那些並讓老闆把賬記到醫生頭上,抱著那溫暖的小小紙碗,緩緩走回這幾天住的病房裡頭。 在吃完關東煮以後,腦袋躺回枕頭上的瞬間,一股強烈的疲倦感猛地襲來,很快地,你感覺眼皮越來越重,視野也逐漸暗了下來。 //
17:17
不知過了多久,溫暖的晨曦與清晨和煦的微風將你從深沉的夢鄉中喚醒,你睜開惺忪的睡眼,往四周圍看去,眼前的一切是你最為熟悉不過的景象,各種稿子與資料堆積在一旁,是每天早晨起床時家中的風景,那些曾經消散在腦海中的記憶,如今又失而復得,重新回到了你的腦袋裡頭。 就仿佛這幾天的經歷就只是一場奇怪的夢境一般,只不過,這夢境中的一切,即使在如今清醒之後,仍然歷歷在目,病房中的每一分色彩、氣味、醫生的面容與那少年的聲音,你們聊天的內容,卻都能清晰的浮現在眼前。 突然之間,你眼角不經意的瞥見,忍不住注意到,右手的手背上,似乎有一塊方方正正肌膚,顏色與質感乍看之下,與其他地方截然不同的樣子。 只不過,等你揉了揉眼睛,再仔細觀察時,一切卻又回復了正常,先前看到的,不同顏色的肌膚,好似只是你的幻覺一般。 究竟,在那醫院裡頭發生的一切,只是一場虛無縹緲的夢境,還是比夢境更加光怪陸離的現實呢? 【カタシロ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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